文字創作放置區。
近期以艦隊收藏為主,不定期更新,歡迎偶爾來晃晃。

2018/9/19

山時雨〈與運氣無關的事〉18號秋季特別作戰 戰間紀錄

艦これ#山時雨(E3甲戰間紀錄)


「能這樣和山城在一起的時光,說不定也要結束了呢。」時雨以平淡語氣說出的話令山城猛然清醒,航空戰艦無暇顧及被單從自己光裸的身軀滑落,她撐起身子看著躺在身旁的驅逐艦,猜不透面帶淺笑的她腦中正在想些什麼。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神通姊昨天告訴我第二宿舍的房間已經不夠用了,如果她騰不出床位給新來的驅逐艦,我可能就要有新室友,或是得搬回白露型的房間去了。」

「啊──什麼啊,是在說這個啊。」

「嗯?妳原本以為是什麼?」時雨好奇地問,看著山城把棉被披到身上。

「我以為妳突然決定要和我分手,嚇我一跳。」

「其實也差不多吧?如果我沒有自己的房間,以後我們就不能像這樣待在一起了,和分手沒什麼差別吧?」這回換時雨從床上坐起,她沒有被編起的黑色長髮凌亂散落在肩膀與後頸,除了成熟之外還帶了點色氣,令山城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難道妳對交往的定義就只是為了做這件事?」山城比了比她們散落一地的制服,含蓄地暗示昨晚激烈的肌膚之親。

「我以為對山城而言是這樣,不是嗎?」

「當然不是啊,妳把我當作哪種禽獸啊?」

「因為妳從不說妳愛我啊,我怎麼知道妳是喜歡我還是我的身體。」時雨聳聳肩,撿起落在床沿的內褲穿上,她覺得會買黑色綁帶內褲送給驅逐艦的戰艦肯定是色情狂。

「當然是都喜歡啊,而且妳也沒說過妳愛我吧?」

「是嗎?那妳覺得我愛妳嗎?」時雨回過頭,看著躺回床上的戰艦用手遮住通紅的臉龐,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她當然愛她,只是沒說而已。

「我覺得應該有吧,或至少有那麼一點喜歡的成份在吧?妳有嗎?」

「不告訴妳。」

「哼。」山城不再吭聲,透過指縫望著米白色的天花板,尋找著她幾年前因為時雨說怕黑而替她貼上的夜光貼紙,那片在陽光透進房內後便不再發亮的星星和油漆的顏色融為一體,她最後什麼也沒找到。

「我正在想,有一個新室友或回白露姊的房間住哪個比較好,山城覺得呢?」

「要看室友是誰吧,但白露型的房間不是住滿了嗎?妳要和夕立睡同一張床?」

「為什麼會是和夕立?妳看不出我們感情不好嗎?」

「那只是因為妳們對彼此太過彆扭,那傢伙其實挺喜歡妳的。」

「妳怎麼知道?」時雨套上內衣,坐到床邊要山城替她勾上鉤子。

「她之前不是堅持要和我們一起去蘇里高嗎?除了想保護妳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而且我很久以前被她威脅過,說要是敢讓妳傷心就要把我轟到海底。」山城替時雨調整好肩帶,順手開始梳理她落在後頸的凌亂長髮。

「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啊?」

「有啊,被驅逐艦威脅的戰艦很好笑吧?給妳個忠告吧,夕立是個說到就會做到的人,所以妳可別讓我傷心喔!」時雨帶著笑意警告山城,一面搖晃起自己的雙腳。

「只不過就是個驅逐艦嘛。所以宿舍的事情怎麼辦?妳總不可能真的和其他人擠一張單人床吧?」山城回到原本的話題,這個鎮守府目前有九艘白露型驅逐艦,扣掉獨自住在雙人房的時雨之外,其他八個姊妹剛好平分了兩間四人房,就算時雨回去也沒有多的床位可以發配給她。

「五月雨說,如果床位真的不夠她會搬去秘書艦宿舍,到時候我或春雨就可以睡她的位置。」她那位擔任秘書艦的四妹雖然有自己的獨立房間,但平日還是定居在白露型宿舍,只有假日才會到秘書艦宿舍過夜。

「當秘書艦的福利還挺不錯的。妳覺得這樣不好嗎?」

「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自己一個人就好。」

「為什麼?我從以前就想問,為什麼妳要刻意疏遠自己的同型艦?」山城把時雨的頭髮分成三股,就著那纖弱的頸子編起麻花辮,她的技巧沒有扶桑那麼好,但對時雨而言似乎只要能將頭髮紮起就無所謂,因此她們同住時山城也就順其自然地接下了這個工作。

「這和山城沒有關係。」

「有關係吧?畢竟她們是妳的姊妹,而我們又在交往不是嗎?」

「妳只有在這種時候會說好聽的話呢,山城。」時雨轉頭向後看,於是山城編到一半的辮子全都從手中散開,讓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希望妳在我綁好之前不要亂動。」

「不小心的,妳別生氣。」時雨笑了笑,乖巧地把頭轉回原位。

「我沒有生氣。」

「是嗎?我總覺得山城老是在生氣。」

「這還真是個令人無奈的誤解。」

「還有什麼事情是我誤會妳的嗎?」時雨又問,用右腳把昨天被山城扔到地上的裙子勾起來,拿在手上撫平皺褶。

「有啊,像是我只喜歡妳的身體這件事。」

「所以妳不喜歡嗎?我的身體。」

「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只喜歡妳的身體。」山城皺了下眉頭,這個人總是輕易曲解她的話,但她至今仍猜不透她這麼做的原因。

「其實我都知道啦,就算山城不說我也知道。」

「那妳為什麼還要問?」

「聽到妳親口說出來比較有真實感啊,而且呢,我喜歡山城的聲音。」

「那還真是謝謝,妳可以把髮圈拿給我嗎?」山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今天的時雨實在太反常,她待會一定要叫今下午預定與她一起出擊的木曾好好盯著。

「吶、山城,如果以後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做這些事,妳還會和我在一起嗎?」時雨把紅色的髮圈遞給山城,她們的體溫都比標準值低,因此時雨在指尖觸及山城的手指時並沒有感覺到特別冰冷。

「會啊,如果妳也願意的話。我不是早就說過所有的決定權都交在妳手上了嗎?」山城終於綁好麻花辮,她把時雨轉到正面仔細看了一遍,驅逐艦的藍色雙眼被劉海覆住一半,看起來就和陰天的海面一樣令人憂鬱。

「謝謝,這樣我就安心了。」

「不然妳搬來我和扶桑姊的房間吧?反正妳這麼嬌小,三個人還是可以擠一擠的。」或自己偶爾睡在房間角落的小沙發上也行,山城並不介意。

「不行啦,這樣扶桑姊會很困擾的。」

「為什麼?」

「個人隱私是很重要的喔!就算是姊妹也一樣。」

「搞不懂妳在說什麼。」山城聳聳肩,開始穿上自己的衣服。



「告訴妳一個好消息。」那天晚上,終於結束漫長海戰的時雨裸著上身伏在山城身上,用熟練的動作解開航空戰艦的睡衣鈕釦,一面帶著笑意對她這麼說。

「什麼?妳拿到MVP了?」山城沒有阻止時雨拉開她的前襟,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讓這艘驅逐艦乖乖投降。

「不是,是從海外來的小型艦會住在第一宿舍,所以我不用搬去白露型的房間了。」

「妳一整天都在煩惱這個嗎?我聽木曾說妳今天的表現不太理想,該不會是因為一直在想這件事吧?」

「不完全是啦,但還是請妳不要告訴其他人喔!」時雨以一個輕吻作為保密的代價,在山城乾澀的唇上啄了一下。

「那就請妳在作戰時不要隨意分心。」山城嚴肅地盯著眼前的驅逐艦,她可不希望她因為無謂的分神而大破歸港。

「我知道啦,真的。」

「所以呢?妳到底為什麼要這麼煩惱?就算真的得搬進白露型的房間也沒那麼糟吧?妳怕夕立晚上爬起來咬妳,還是不想被白露逼著每天都要和她們一起吃早餐?」

「都不是啦,我不是說了這件事和山城無關嗎?」

「就是因為妳這樣說我才這麼在意啊,我以為妳不討厭自己的姊妹。」

「不討厭啊,我很愛她們喔。」時雨笑笑,若不是在當事人面前,這種話她到是能夠輕易說出來。

「那是為什麼?」

「我要是說了妳肯定會生氣,所以我不說。」

「那我乾脆直接生氣好了。」山城無奈地坐起身子,用棉被裹住時雨後端起她的臉,那雙藍色的眼睛底下總是藏著山城無法辨別的情緒,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說服自己不要去猜測時雨的心思,然而她仍然知道裡面存在著令人生疼的碎片,也知道自己永遠無法磨平它們,可是每當時雨明確拒絕她的關心時,山城還是會忍不住會去想,讓時雨變成這副模樣的應該就是曾經讓她充分體會到無力與絕望的自己吧?這太過苦澀的結論至今仍是山城無法解開的死結,因此她最終也只能選擇將驅逐艦摟進懷中,希望至少能在肉體上替她帶來一點安慰。

「山城一點也不溫暖呢。」

「因為我曾經是一艘沉在海底的船啊。」山城如實回答,同意自己的確一點也不溫暖。

「也是呢。」

「妳覺得不幸會傳染嗎?」山城輕輕撫摸時雨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胸前,驅逐艦呼出的溫熱氣息令她胸口發癢,但她沒有因此推開她。

「山城的可能會。」

「什麼話,難道陸奧的就不會?」

「我覺得妳最好不要問她這個問題。」時雨一臉正經,希望山城不會真的去挑釁陸奧,否則無論自己再怎麼幸運也救不了她。

「但我覺得那傢伙最近看起來很幸福。」

「因為長門姊的關係吧。羨慕?」

「倒也沒有,但上次從蘇里高海峽回來之後,我偶爾會覺得自己或許不像從前那麼不幸了。」山城緩慢梳理著時雨的頭髮,發現她在洗完澡之後並沒有很認真地吹乾它們。

「啊,我懂了,就像把感冒傳染給別人就會好起來的說法一樣對吧?」時雨從她胸口抬頭,似乎領悟了什麼大道理。

「啊?」航空戰艦挑起眉頭,聽不懂驅逐艦在說什麼。

「因為山城把不幸傳染給別人所以變得沒那麼不幸了?妳不是要說這個嗎?」

「當然不是啊,那種事怎麼可能是真的。」

「所以妳覺得不幸不會傳染?」

「難道妳有因為和我在一起而變得不幸嗎?」山城捧起時雨的臉認真端詳,怕她真的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想應該是沒有吧。」時雨回想了一下,沒找到什麼能拿來當作事證的例子。

「對吧,所以就算妳和白露型的其他人好起來,她們也不會變得比較不幸啊。」

「這兩件事沒有關聯吧?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因為妳不想面對吧?就像妳當初也不願正眼看我一樣。」

「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這件事情?或至少現在不要?」

「好吧。」山城垮下肩膀,勉強點頭答應,她知道時雨可能要等到真的無路可退時才願意面對這些問題,但她終究敵不過時雨的倔強,又太心軟而無法責備她。

「吶,山城。」

「怎麼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我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好起來。」

「我知道。」山城覺得離那個日子應該不遠了,至少她現在已經能普通地提起這件事。

「妳能夠陪我到那個時候嗎?」

「我會啊,就算妳不說也會。」

「謝謝。」如果到時候山城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她一定會好好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時雨在心裡想著,將側臉枕上山城的胸口。航空戰艦的心跳聲與平日無異,儘管時雨並不覺得山城特別溫暖,但和冰冷又黑暗的海底相比,這樣的溫度已經足夠令現在的她感到安心了。


〈完〉


感謝閱覽。

為了保留雪風和綾波給後段作戰,我把時雨和霞派去E3當雷擊手,但她大小姐戰鬥時很看心情,特殊攻擊的發動率比霞還低,就算有幸發動也總是打錯船,為了讓她認真工作只好寫一篇祭品文。(但最後還是靠筑摩才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