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創作放置區。
近期以艦隊收藏為主,不定期更新,歡迎偶爾來晃晃。

2023/12/30

Iowa & Warspite〈The color of her〉

艦これ#Iowa & Warspite


When Iowa went back to her room, she saw Warspite knitting on the sofa.


It was late August and the high temperature outside made her sweat constantly. As for her wife who was sitting on the sofa and enjoying the comfortable breeze from the air conditioner, she was busy knitting a sweater.

2023/12/28

VicSara〈海平面彼端〉02

艦これ#Victorious#Saratoga


身為一艘備受作戰室矚目的裝甲空母,勝利號從到任之後就過著相當忙碌的生活。在完成基礎訓練之後,參加早上和下午的演習成了她這陣子的例行公事。這副軀體帶來了遠比船艦時期更高的自由度,如今,她能藉著自己的意識決定航向,也不再需要經過繁瑣的程序才能使用艦載機。勝利號的艤裝由三個部份組成,提供動力的主要部件牢牢扣在腰上,支撐她在海面行動的推進器則像鞋子一樣套在腳部,是與其他英國艦相似的設計,而她身為航空母艦的主要特色——飛行甲板——則轉變為一把構造奇特的弓,讓她能將艦載機以箭矢的型態拋向空中,再展開成一整個飛行小隊。

2023/12/10

Ranger & Tuscaloosa〈Kiss or drink?〉03

艦これ#遊騎兵#塔斯卡盧薩


維持平常心比塔斯卡盧薩想像中難上許多。儘管她努力想扮演好護衛艦與室友的角色,遊騎兵的反應卻一天比一天更令她沮喪。她們不再頻繁地共同行動,遊騎兵甚至會趁她出門巡邏的期間自己起床去吃早餐,晚上則拖到塔斯卡盧薩準備就寢時才回來。她不曉得遊騎兵訓練之外的時間在做什麼,航空母艦總是有地方能去,遊走在其他空母的社交場合對遊騎兵來說並非難事。而她,身為重巡洋艦的塔斯卡盧薩,就算擁有整備艦載機的技術,在空母之間仍舊是個外人。

2023/11/13

VicSara〈海平面彼端〉01

艦これ#Victorious#Saratoga



在抵達鎮守府的第二天晚上,勝利號終於有時間到美國艦宿舍去見薩拉托加。透過這副身軀體驗到的時間格外真實,是她在鎮守府奔波一整天後的感想,累積兩日的疲勞終於在晚餐後如潮水般席捲而來,沿著僵硬的肩膀滲入大腦,讓勝利號重新感受到剛從海裡醒來時的那種昏沉。疲憊歸疲憊,當方舟問她要不要趁就寢前去見薩拉托加時,她仍舊二話不說地答應了。

2023/11/5

Ranger & Tuscaloosa〈Kiss or drink?〉02

艦これ#遊騎兵#塔斯卡盧薩


歡迎會的善後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塔斯卡盧薩抱著熟睡的遊騎兵回到房間。分配給她們的房間在大型艦宿舍六樓,最初只是普通的標準雙人房,自從前陣子她接下樓長的職務以後,她和遊騎兵便一起搬進了樓長專用的房間。比雙人房稍大一些的空間住起來很舒適,即使擺上沙發仍十分寬敞,最令人羨慕的是配有浴缸的浴室,讓她們再也不必為了泡澡紓壓而跑去公共澡堂。這件事對講求效率的塔斯卡盧薩不算特別有吸引力,身為一艘忙碌的重巡洋艦,她只把洗澡當成每天的例行公事,總是用最快的速度淋浴解決。遊騎兵倒是很喜歡日本的澡堂文化,經常在作戰結束後到大浴場報到,回程再順道去重巡洋艦的交誼廳打幾局桌球。房裡有了浴缸之後,遊騎兵三不五時就會開完笑地問塔斯卡盧薩要不要一起泡澡,那座浴缸確實容得下她們兩人,但塔斯卡盧薩從來沒有答應,她總覺得與自己的航空母艦一同泡澡實在是很彆扭,不過在得知遊騎兵對她的感覺之後,她忽然不確定遊騎兵只是單純想捉弄她,還是真的想與她裸裎相見。

2023/10/15

Ranger & Tuscaloosa〈Kiss or drink?〉01

艦これ#遊騎兵#塔斯卡盧薩


直到眾人的鼓譟聲淹沒了整個房間,塔斯卡盧薩才意識到自己和遊騎兵的關係將會從今天開始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

九月下旬的某個夜晚,從大西洋順利將內華達接回來之後,她們和其他美國艦一同聚在501號房,用啤酒及炸物慶祝與內華達重逢。美國艦的歡迎會向來都在這裡舉辦,位在走廊底端的房間地處偏遠,稍微吵鬧也不至影響到其他隊員,出門左轉便能通往設有許多水槽的洗衣間,更讓派對的善後工作變得相對方便。不過宿舍的標準雙人房對一群體格健壯的美國艦而言並不寬敞,放上雙人床、小沙發、兩座衣櫃和一張書桌後,剩下的空位便只夠鋪上一張地毯,還得將其中一端塞進沙發底下才能攤平。塔斯卡盧薩和遊騎兵就坐在這張地毯上,枕著花色繽紛的靠枕和其他人一起環繞矮桌——為了放上足夠的食物及啤酒,這張桌子倒是相當大——舉著酒杯和視線交會的同僚喝上幾口。

2023/10/6

Gotland & Atlanta〈清晨的微光〉07 平常心

艦これ#Gotland&Atlanta


2020十一月

隨著秋天進入尾聲,氣溫漸漸變得和亞特蘭大剛就任時一樣冷,最近她經常噴嚏連連地從床上醒來,發現房裡的溫度只經過一夜就比昨日又低了一些。

夏天時被她嫌棄太厚的那條薄被不知不覺已經無法抵禦寒氣,讓她即使將身子捲起也仍舊冷得頻頻打顫。亞特蘭大抽著鼻子往床邊摸索,過敏性鼻炎不分季節對她糾纏不休,因此她放了一大包衛生紙在床邊應急,邊桌底下的垃圾桶也每隔一兩天就會被紙團堆滿。只有這件事她不敢讓哥特蘭代勞,總會定時把裡頭的東西扔到茶水間隔壁的回收處。 

2023/9/30

Ranger & Tuscaloosa〈Beside you〉

#艦これ#遊騎兵#塔斯卡盧薩


01 Tuscaloosa

塔斯卡盧薩半發怒地要遊騎兵滾回大西洋之後,那人真的從她身邊消失了。

起初塔斯卡盧薩不以為意,她覺得對方肯定只是在鬧脾氣,冷靜之後又會像平常一樣看到她就黏過來,但是這天直到晚上準備就寢時,她都沒有見到她的空母。

2023/8/4

翔鶴大黃蜂〈航空母艦與迷途妖精〉

#艦これ#翔鶴大黃蜂


自從被翔鶴從走廊上撿回來之後,那隻外表酷似大黃蜂的妖精就一直黏在翔鶴身邊不肯離開。

「她真的很喜歡妳欸,妳對人家下了什麼蠱?」飛鷹打趣地問,這樣的景象她已經看了一整個下午,體型比倉鼠還小的妖精在翔鶴的辦公桌上來回巡視,把所有文具都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上一秒才替翔鶴取來印章,下一秒又忙著裝訂文件,儼然成了翔鶴的私人助理。

2023/7/29

Gotland & Atlanta〈清晨的微光〉06 秘密

艦これ#Gotland&Atlanta


2020九月

亞特蘭大意外發現哥特蘭喜歡的人其實就是她,是在某天下午的訓練上。

愛荷華一面伸展手臂,一面和沃絲派特聊著戀愛話題:「喜歡上室友的機率是不是很高啊?」金髮戰艦——美國籍的那位——舉了幾個例子:薩拉托加和齊柏林,俾斯麥與歐根,還有哥特蘭和她。

2023/7/18

Gotland & Atlanta〈清晨的微光〉05 獨生女與長姊

艦これ#Gotland&Atlanta


2020八月

八月中旬,在完成島嶼防衛作戰後,大黃蜂來到了這個鎮守府。美國艦照例為新來的同伴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會,她們張羅大量的食物和啤酒聚集在無畏和甘比亞灣的房裡,從晚上八點就開始在裡頭大吵大鬧。

亞特蘭大不情不願地出席,在介紹成員的時段短暫露臉,半小時後便以太想睡覺為由提前離開。實際上的原因當然不是如此,她只是受不了如此嘈雜的環境,反正她和大黃蜂之間也沒有什麼感人重逢的戲碼可以上演,等到防空訓練時再來認識彼此也無妨。

2023/7/13

SaraVic〈32度的夏日午後〉

艦これ#Saratoga#Victorious


潛水艦專用的訓練場,在夏天時會成為其他隊員的消暑勝地。

用橙色浮標圍起來的訓練場在潛水艦當日的訓練結束後便會開放給一般隊員使用,雖然沒有遮蔭,但炎炎夏日能在冰涼的海裡游泳,仍舊比到操場慢跑更吸引人。

薩拉托加也是用游泳來代替跑步訓練的其中一人,自從氣溫突破32度之後,她每天下午都穿著泳衣到海裡報到,沿著訓練場外圍來回往返,足足游滿一個小時才會上岸。

2023/6/27

小鳥之翼 EveAoi〈300碼的Kiss〉

#BIRDIE WING


全英公開賽結束的那晚,伊凡潔林全身都痛得要死。

該死的48吋——這當然是誇獎——她躺在飯店柔軟的大床上,全力揮擊球桿的後勁沒有因為一奈替她貼滿痠痛藥布就從手臂上消失,而當她終於快習慣這又涼又痛的感覺時,有人敲了她的房門。

「哪位?」膽敢在這時候打擾她休息?若不是太重要的人,她可不想爬起來開門。

2023/6/25

翔鶴大黃蜂〈海上的幽魂〉下

#艦これ#翔鶴大黃蜂


註:本篇為CV-8和CV-12同時就任的世界線,為避免混淆,敘述中的CV-8寫做大黃蜂,CV-12則以英文Hornet代稱


《下》


翔鶴實際和Hornet在演習場對決的日子,是距離她簽下改造申請書又過了一個月後的某個下午。那天天氣晴朗,太陽即使接近四點仍舊耀眼,彷彿是特地來見證這場世紀對決。

翔鶴並不緊張,她之所以把行程推遲這麼久,是因為知道讓Hornet累積到足夠的實戰經驗再取勝才能讓對方信服。她在這一個月裡頻繁安排Hornet出擊,三天兩頭往海上跑的出勤記錄密集到司令室特地打電話來關切,深怕這是翔鶴出於私心的報復行為。

2023/6/18

鳳翔妙高〈邁向明天〉

艦これ#鳳翔妙高


2021春季作戰-E5P2


簡單打理好艤裝後,妙高和秘書艦開了一場檢討會,返回宿舍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三樓的交誼廳亮著卻沒有人,她繞過去巡了一圈,關閉藍光播放器和電視,又把走廊的燈熄掉才走回房間。正好洗完澡的鳳翔披著睡袍從浴室踏出來,一見她頭髮和制服都還滴著水就把她推進浴室。

20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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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land & Atlanta〈清晨的微光〉04 不能許的願

艦これ#Gotland&Atlanta

前篇點此


2020 七月

節慶的氣息即使不特別留意,也會悄悄滲透鎮守府的每個角落。就任接近兩年的哥特蘭對此深有體會,在遠離故鄉的地方,慶祝熟悉的節日自然成了一種精神上的寄託,無論她或是其他海外艦,一年之中最期待的無非就是在節日來臨時將環境佈置得和家鄉一樣,藉此緬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2023/5/28

Collection艦隊收藏文章目錄

把艦隊收藏的文章依照CP和所屬的鎮守府整理在這邊
同CP大致有照先後順序排列,組成順序與攻受無關

2023/5/21

翔鶴大黃蜂〈海上的幽魂〉上

#艦これ#翔鶴大黃蜂


註:本篇為CV-8和CV-12同時就任的世界線,為避免混淆,敘述中的CV-8寫做大黃蜂,CV-12則以英文Hornet代稱


《上》


艾塞克斯級的四號艦——舷號CV-12、在大黃蜂沉沒後繼承她艦名的另一艘Hornet——到任時,無論在美國艦或航空母艦之間都引發了巨大的騷動。最高興的當然是同為艾塞克斯級的無畏,心情最複雜的則是擁有相同艦名的大黃蜂,她接獲通知的時候Hornet已經抵達,因此她只能硬著頭皮去迎接對方,也在兩人初次見面時證實了她心中的顧慮並非杞人憂天。

「和自己的後繼者見面是件很糟的事嗎?」當大黃蜂在短短一週內第三度躲進日本航母的宿舍避難時,翔鶴終於開口問了她。

「我個人覺得還好,但上次去佐伯灣的時候,那裡的Hornet也不肯見我。」

「這兩種狀況不太一樣吧?這孩子和妳又不是同個型號。」翔鶴從桌前抬頭,她的大黃蜂滿臉憂愁,漂亮的眉頭皺在一起,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是沒錯,總之她好像很討厭我。」大黃蜂嘆了一口氣,此刻她正穿著睡衣窩在翔鶴房裡的懶骨頭坐墊上,一點也沒有平日那副從容優雅的模樣。

「我有聽薩拉說過,但妳有必要逃到這裡來嗎?妳們又不住在同個房間裡。」

「我想見妳嘛,現在這種情況又不能找妳過去……話說回來,以前有發生過這種事嗎?不同型號的同名艦同時出現?」

「沒有,畢竟日本這邊的襲名艦大多還在服役,妳沒辦法跟真正的船吵架吧?」翔鶴邊說邊往電腦裡輸入文字,她明早要開一場會,為了聽大黃蜂訴苦只好把工作帶回房間。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跟她吵架的。」大黃蜂的聲音滿是無奈,她向來與其他隊員相處融洽,不太曉得該如何處理這種迎面而來的敵意。再說對方也不是真的想逼她做出回應,只是說話的語氣尖銳了些,為了不影響宿舍安寧她才暫時躲到翔鶴這裡。

「所以她為什麼討厭妳?因為妳和我在一起?」

「That’s right,親愛的,妳簡直可以去警視廳上班了。」

「哪有這麼誇張,而且這又不難猜到,她來之前我們就想過可能會有這種狀況了。」翔鶴坦承,她只是覺得不會成真才沒有提前告訴大黃蜂。

「真的?我們是誰?」

「司令室和提督那邊,也想過如果發展成最壞的事態就是把她調去其他鎮守府,反正不是每個鎮守府的妳都和翔鶴在一起。」

「如果她跟所有人都無法和平共處要怎麼辦?」大黃蜂撐起身子,忽然又擔心起對方的去留。

「那就讓其他人去煩惱囉!妳們雖然共用一個名字,實際上連姊妹艦都算不上吧?讓真正有關係的無畏去處理就好了啊。」翔鶴放下手上的資料,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心太軟才老是讓自己落到這種處境。

「說到無畏,我也覺得對她很不好意思,妳知道她一直都對我很好吧?看到她上禮拜哭成那樣,我就在想她是不是每次見到我都會想起Kearsarge……」大黃蜂沮喪地說,見翔鶴一臉困惑才解釋起艾塞克斯級四號艦在繼承Hornet前的名字是Kearsarge。

「我想應該不至於吧,我覺得無畏沒有這麼敏感,再說妳們不是從以前就有一大堆相同名字的船嗎?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吧。」

「唉,不曉得。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假設今天換成Yorktown說要和飛龍交往,我大概也會很震驚吧。但有必要把這種行為說成背叛嗎?」

「也許對她來說戰爭還沒結束,或是她覺得自己該對妳負責,結果妳竟然和她眼中的仇人在一起。假設真的是這樣,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反應了。」翔鶴為現況做了簡單的推論,要是她們因此分手,這件事或許能就此落幕,不過從大黃蜂選擇躲到她這裡的那一刻開始,這個方法大概就已經行不通了。

「但這樣不是很奇怪嗎?我又沒有要求別人替我復仇……」大黃蜂無辜地垂下頭,就連她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要對翔鶴復仇啊!

「我想她大概除了名字之外,也把妳的遭遇投射到自己身上了吧。話說回來,我其實被她炸掉不少飛機呢,依照這個理論我也得討厭她才行。」翔鶴露出一個冷笑,讓大黃蜂不禁寒毛直豎。

「妳討厭她嗎?」大黃蜂緊張地問,似乎很怕翔鶴下一秒就會拎著武器跑去轟炸Hornet的房間,不過她的女友只是聳聳肩,一副對方怎麼想都無所謂的模樣。

「還不確定,但如果她討厭我,我也沒理由去喜歡她吧?」

「是沒錯……那妳覺得我該怎麼辦?努力讓她知道妳的好?」大黃蜂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到這件事,翔鶴卻立刻阻止她。

「千萬別這樣,妳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不然我們恐怕就得把她送去其他地方了。」翔鶴嚴肅地警告大黃蜂,她承認這艘美國艦在這方面天真得挺可愛的,但她可不認為Hornet吃這一套,與其讓大黃蜂去碰一鼻子灰還把事情弄得更糟,不如由她這艘秘書艦出面應對,至少結局是好是壞都不會脫離掌控。



時間說快不快,距離Hornet就任已經過了半個月。

美國艦宿舍的氣氛在眾人的努力之下稍有好轉,不過大黃蜂和Hornet同時出現的場合仍舊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感。個性溫和的大黃蜂理所當然成了退讓的一方,她停留在美國艦宿舍的時間越來越短,除了下廚和訓練幾乎不見人影。所幸她能避風頭的地方不算少,間宮食堂的同事很樂意讓大黃蜂待在內場消磨時間,日本航母也沒有因為她頻繁留宿在翔鶴房裡就露出壞臉色,不知不覺大黃蜂便習慣了這樣的新生活。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翔鶴表面上沒多說什麼,心裡卻已經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維繫空母之間的感情畢竟也算是秘書艦的工作,她沒打算放任事情往這個方向走下去,再說,要是事態真的發展成得讓司令室那些大人物介入的地步,無論對大黃蜂還是Hornet來說都不是好事。

翔鶴私下和幾艘美國艦會面,為接下來的行動敲定計畫,接著靜靜等待了一段時間。她在尋找有正當理由能和Hornet獨處的時機,這比想像中困難,就像大黃蜂會主動避開Hornet一樣,Hornet似乎也刻意避免和翔鶴接觸,總是挑翔鶴休假或薩拉托加在場的日子才會造訪辦公室,也從不參加名單裡有五航戰的訓練,偶爾在路上巧遇更是遠遠就會改變行徑方向。

不過,身為航空母艦的一員,總是有必須到辦公室找秘書艦的事——擔任旗艦得交作戰報告、請假或調班需要填請假單、進行改造也得讓秘書艦在申請書上簽名——翔鶴很有耐性,而Hornet進行初次改造的時間也來得很快,這樣的時機便在不久之後悄悄來臨。

週二下午,Hornet踏進辦公室才發現明明該是翔鶴與薩拉托加一同值勤的日子,裡頭卻只有翔鶴一人。她愣在門口,腦中浮現一百個讓自己轉身離開的藉口,雙腳卻被翔鶴獵鷹般的目光牢牢釘住。最後她只好裝作毫不在意,硬著頭皮踏進辦公室,默不作聲地把改造申請書放到桌上。

翔鶴配合這陣沉默,故意將申請書上的每個字都看了兩遍,過了很久才把視線移到Hornet身上。靜靜在桌前等待的Hornet和大黃蜂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雙眼散發的冷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似乎輕易就能在翔鶴喉間劃出一道口子。

真不錯的眼神。翔鶴讚許地笑了,比起在暗中偷偷摸摸地設下圈套,她更喜歡這種直來直往的殺意。

「妳對我這麼有意見,怎麼不找薩拉托加幫妳簽名呢?」翔鶴用指尖輕敲桌子,明知故問。十分鐘前從北安普頓那裡得知Hornet動向而特意支開薩拉托加的人正是她,無論眼前這艘航母有沒有刻意挑過時間,最後都只會陷入與她獨處的局面。

「找誰有什麼差別嗎?」Hornet冷冷回問,用環在胸口的雙臂架起防線,舉動間透出的不自在全被翔鶴看在眼裡。

「也許我並不願意在上頭簽名呀,妳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我聽薩拉托加說妳在公事上還算公正,難道這是她的誤會?」Hornet不悅地挑起眉毛,儘管對翔鶴有諸多意見,但她並不覺得在公共場所——尤其又是翔鶴的地盤——挑起爭端是明智之舉。

「如妳所見,她對我的誤會可多了。」翔鶴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她的副秘書艦此刻正坐在間宮食堂品嚐甜點,八成以為自己今天下午認真的表現感動上司才獲得額外休假,殊不知翔鶴只是從幾種能正大光明與Hornet獨處的機會中挑了最容易執行的而已。

她拾起桌上的圓珠筆,漫不經心地看著Hornet簽在申請書上的名字。和大黃蜂的簽名相比並不優雅,甚至有些潦草,透出一種年少輕狂的味道。倘若她們之間不是這種關係,她大概會覺得這人直率得很可愛吧,可惜,誰叫她和大黃蜂同名,又自認自己是那艘船的繼承者呢?

當年她猶豫很久才同意大黃蜂的改造申請,那時她實在不願讓一無所知的大黃蜂重回戰場,也害怕對方一旦取回記憶就會改變對她的態度。不過對象換成Hornet時倒是沒了這些顧慮,翔鶴發現自己並不在乎Hornet對她有什麼看法,討厭也好怨恨也罷,她對這個人沒有任何愧疚,因此也沒有衍伸而來的恐懼或不安,此刻她唯一的目的,就只有讓大黃蜂盡快恢復原本的生活而已——翔鶴懷著這樣的意圖簽下名字,將改造申請書推回桌子的另一端。

「來吧,拿去工廠交給明石,時間妳們自己安排就好。還有,妳如果想復仇大可衝著我來,別老是去找Hornet麻煩。」

「不關妳的事吧?這是我們美國艦自己的問題。」Hornet皺起眉頭,眼裡迸出了銳利的敵意。

「當然不是,妳忘記自己是航母了?航母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說美國艦不是最講求團隊合作了嗎?妳一來就把宿舍搞得烏煙瘴氣,難道都不覺得自己該收斂一點?」

「哼,妳又哪裡覺得自己有資格說這些話了?要不是妳厚顏無恥勾搭上那傢伙,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Hornet不以為然,藉著身高優勢從上方俯視翔鶴,然而她眼前的秘書艦卻露出一派輕鬆的表情,甚至還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我不否認我們確實在前世有些過節,但那對我和她都是過去的事了,難道妳不覺得把自己的行為怪到這上頭很不合理嗎?」

「說得可真好聽,要不是她最開始什麼都不記得,妳真以為自己能和她發展出這種關係?」這個話題讓Hornet忍無可忍,她威嚇似地把右手拍到桌上,震飛了翔鶴擱在筆記本上的圓珠筆。

「妳又知道了?別以為繼承她的名字就能代替她發言。況且妳不早就報了當時的仇?妳不記得自己打下我多少架飛機了嗎?」翔鶴穩住自己的語氣,沒讓Hornet聽見藏在裡頭的哀傷,她仍記得當時的景象,記得她的飛行員出發後就再也沒回到她身旁,可是大黃蜂也是如此啊,她們都是,因此她現在已經沒有恨了。躺在海底的那幾十年沒有壯大她的憤怒,而是將一切都打磨沉澱,均勻地鋪進海床之中。

「我換個說法好了,妳有搞清楚妳看不順眼的是擊沉Hornet的我,還是被我擊沉卻一點恨意都沒有的Hornet嗎?或只是因為事情發展不如預料就亂發脾氣?」翔鶴又問,凌厲的視線越過額前的髮絲,貫穿了她們之間冰冷的空氣。

「我說對了?妳自己也曉得Hornet的仇輪不到妳來報吧?否則我人就站在這妳怎麼不動手?」翔鶴刻意換上討人厭的語氣,這樣的挑釁顯然非常有效,Hornet再也壓抑不住克制許久的衝動,連話都沒聽完便伸手掐住了翔鶴的脖子。

Gosh,這個人怎麼這麼瘦?

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嚇了Hornet一跳,那說不上是罪惡感或懊悔,但是當翔鶴的脈搏透過細瘦的頸子傳進掌心,Hornet竟然一點愉悅的感覺都沒有。她認真打量起眼前這艘日本航母,比任何一艘美國航母都還要狹窄的肩膀連接著細瘦的頸子,讓Hornet覺得自己似乎能用單手就折斷它。然而翔鶴對此毫無反應,似乎不覺得這樣的舉動能對自己造成威脅,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改變。

「妳不抵抗嗎?」Hornet問,發覺自己的聲音正在顫抖。

「妳希望我抵抗嗎?」翔鶴用氣音提問,Hornet用力皺起眉頭。

「妳不抵抗的話有什麼意義?」

翔鶴沒說話,從微微張開的雙脣間小口吸著氣,讓自己的手保持在身體兩側。

「對這樣的妳復仇有什麼意義?」Hornet又問,那語氣不像在徵求翔鶴的意見,反倒像在質疑自己的行動。

「Hornet,其實妳……」

「No!不要那樣叫我!」Hornet低吼,無意識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曉得翔鶴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另一個人,那個她無法成為卻不得不扮演的人,她才不要聽這人用那個名字叫她。

「……那我該怎麼叫妳?」翔鶴吃力地咳了幾下,從喉嚨擠出一點聲音:「Kearsarge?妳能接受我這樣叫妳嗎?不就是因為我擊沉Hornet妳才必須放棄這個名字嗎?」

「這……」Hornet倏地鬆手,發現翔鶴臉上的表情哀傷得就連她看了都想哭。

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開口問,但翔鶴馬上就笑了,亮棕色的眼眸像困在水中的月亮一樣映著詭異的光。

「總不能叫妳Twelve吧?這樣太沒禮貌了。還是妳覺得這樣比較好?」

「我……隨便妳,我才不在乎!」Hornet找回原本的情緒,把鬆開的眉頭皺回來。對啊,她幹嘛要在乎這個女人?她只要證明自己比這個人、比大黃蜂還強不就好了?那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她的存在了。

「今天就算了,下次和我一決勝負,我要在戰場上打敗妳。」Hornet從桌上拿回自己的改造申請書,用冷冰冰的嗓音朝翔鶴宣戰。

「但妳已經打敗過我了呀!」翔鶴無奈地提醒對方,這些人怎麼老是忘記她在那場戰爭裡才是失敗者?

「怎樣?妳要逃嗎?」Hornet不以為然地瞪了翔鶴一眼,見對方用右手揉起脖子,不情願地朝她嘆了第二口氣。

「好啦,我答應就是了,等妳改造完我會抽點時間出來。」



那天晚上,大黃蜂依舊在間宮食堂的勤務結束後到翔鶴房裡報到。早早就洗完澡的翔鶴穿著睡衣、將及腰的長髮束在腦後,因此大黃蜂一進門就看見翔鶴泛紅的脖子。

「Oh,天啊,妳的脖子怎麼了?」

「嗯?啊,妳說這個啊?沒事啦,只是看起來很紅而已。」翔鶴擺了擺手,Hornet在她頸子留下的印子並不深,但她一直很介意而忍不住伸手去抓,才會變成大黃蜂看見的驚人模樣。

「不是看起來,是真的很紅耶!是被蟲子咬到嗎?但怎麼會這麼大片?」大黃蜂不顧身上還沾著雨水就低身湊向翔鶴,被對方細瘦的手掌抵住頸子。

「不是蟲子,是Miss Twelve──妳們家第十二艘Hornet的傑作,她手比妳大,而且下手毫不猶豫呢,很有當S的潛力喲!」翔鶴笑了起來,用指尖尋找大黃蜂的頸動脈,剛從食堂回來的大黃蜂摸起來黏黏的,汗水和油煙的味道卻讓翔鶴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What?妳被她攻擊?天啊,我要去找她說個清楚──妳真的沒事嗎?妳們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啦,只是下午碰巧遇見的時候挑釁了她一下,這有在我的計畫裡面,妳不用擔心。」

「什麼計劃需要這樣……妳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做危險的事嗎?為什麼去要挑釁她?」而且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大黃蜂用譴責的眼神看著翔鶴,對方卻一點悔意也沒有,依舊笑嘻嘻地摟著她。

「我總不能讓妳一直被她欺負吧?再說也得給上頭一些交代啊,妳知道赤城前輩和長門很好吧?現在整個司令室都知道妳因為Hornet的關係一直躲在這裡了喔!」

「聽起來挺糟的,但我還是不覺得讓她傷害妳算是好的交代,難道妳想讓她被調走嗎?」

「當然不是,我看起來像心機這麼重的人嗎?」

「唔……我不曉得,妳有時候看起來很可怕。話說回來,其實她只是第八艘Hornet,妳剛為什麼叫她twelve?」大黃蜂解開翔鶴的領子,前前後後檢查了她的脖子至少三次,決定替紅腫的肌膚抹上一些外傷藥膏。

「她要我別叫她Hornet,妳不覺得Twelve挺幽默的嗎?妳是Eight喔!Anyway,那孩子剛剛向我下了復仇的戰帖,跟當年的妳真像。」

「哪有,才不像,我那時又不是為了復仇。」大黃蜂發出抗議,可以的話她可是連翔鶴掉下來的頭髮都不願傷害。

「那是為了什麼?妳一直沒告訴我那時想要我答應什麼事,我到現在還是很好奇。」翔鶴乖乖讓大黃蜂替自己上藥,一面追問她們還沒交往前發生的事。就任時失去所有記憶的大黃蜂每天都替翔鶴準備午餐,卻在取回記憶、發現翔鶴是當年擊沉自己的那艘船之後提出了對決的要求,不過事情最後以翔鶴的勝利收場,因此她直到現在都還不曉得大黃蜂想得到的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如果自己贏了,妳或許就不會覺得自己需要為我沉沒的事負責了。」

「妳這是什麼奇怪的美國邏輯?哪是這麼簡單的事啊?」翔鶴苦笑,她一直都曉得大黃蜂不是為了復仇才向她挑戰,但沒想過理由竟然如此天真。

「不是嗎?因為如果我比較強,妳就不需要擔心這次會擊沉我了啊,不覺得很有道理?」大黃蜂振振有詞,直到現在仍覺得這是近乎完美的計畫,美中不足的只有她當時輸給了翔鶴。

「這很難說,不過這個理由讓我覺得妳更可愛了,謝謝妳告訴我。」

「咦咦?什麼意思啦,我知道這個字其實不是稱讚喔!薩拉說這是一種日本式的敷衍!」

「別聽她亂說話,不是每種狀況都是這樣。」至少現在不是,翔鶴是真的覺得這樣的大黃蜂很可愛,可愛到即使她有點潔癖仍舊很樂意現在就把還沒洗澡的大黃蜂推到床上品嚐一番。

「好吧。所以妳要接受她的挑戰嗎?」

「要啊,反正這件事總得解決,不然那孩子會繼續當妳的鬼魂,妳也不希望這樣吧?」

大黃蜂搖搖頭,把翔鶴摟進自己懷裡,撒嬌似地磨蹭起她的腦袋。

「對不起,讓妳來處理這種事情。」

「別介意,之後做好吃的鬆餅給我就好。」

「好,我保證會做很多很多點心給妳,所以妳要贏喔!」

「那還用說。」翔鶴笑著答應,雖然Hornet做為船艦服役的時間比她長一些,但身為擁有十年艦娘經驗的前輩,要贏下這場對決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待續〉

腦洞大開的IF設定

絕對不是想看翔鶴>>大黃蜂08<<大黃蜂12的三角(根本就是)

&是《夜裡的焰光》那個鎮守府的翔鶴和大黃蜂




2023/1/8

SaraVic〈Start from here〉09 下午的茶會

艦これ#Saratoga#Victorious#R-18


一路上她們都沒說話,薩拉托加走路的速度很快,讓勝利號想起初次見面那天她也是像這樣在後頭快步追趕,不過和當時陰鬱的氣質相比,薩拉托加的背影現在倒是給她一種很可靠的感覺。她踩著薩拉托加的影子上樓,視線在樓層間的平台交會時才終於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泰然自若得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這讓勝利號不甘心地鼓起臉頰——什麼嘛,結果從頭到尾就只有她在緊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