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氣氛在大潮與滿潮都加入遠征隊之後開始變得不太一樣,那是朝潮在一年只會發生幾次、難得睡過頭的早晨裡察覺到的細微變化。或許是生理時鐘比其他姊妹更穩定的關係,朝潮通常是她們之中最早起床的人,手機的鬧鈴功能對她而言只是一道保險,絕大多數的日子她都能在鬧鐘響起前就關掉它,但今天卻好景不常,是那個多數之外的時刻。她被蓋在自己身上的厚重棉被熱醒後從床尾撈起手機──它本來並不該在那個位置──鬧鈴不曉得在什麼時候響過又被關上,螢幕上顯示著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時間,十點四十四分。
五月的最後一日悄悄到來,一年不知不覺也即將過去一半。陸奧踏著日出晨光經過波光粼粼的海岸,根據氣象預報今天一整日都會是晴朗的天氣,春末夏初的暖風帶著海水的鹹味迎向陸奧,而尚未完全清醒的鎮守府仍處於靜謐之中,海浪的聲音與後山的蟲鳴在空中交會,偶爾還有飛躍水面的海鷗落下幾聲啼叫,讓鎮守府充滿生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