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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17

19號冬季特別作戰 戰間紀錄〈所羅門海域後段作戰〉

艦これ#19冬E3甲戰間紀錄(夕由良/長陸奧/山時雨/鳳翔妙高/明石大淀)


2019/01/01/16:20

「隔壁鎮守府的由良,好像和夕張在交往耶。」夕立捧著熱呼呼的巧克力牛奶,在由良坐回她身旁的時候和她提起了這件事情。

「嗯?是喔?這樣的話,那裡的夕立呢?」由良語氣平淡,一面把剛從作戰準備室抱過來的紙箱打開,將裡頭的備用糧食整齊擺到茶几上。

「說是和時雨在一起。」

「五月雨?」

「最近和她們的提督結婚了。」夕立說完又喝了一口巧克力,她雖然喜歡間宮食堂的巧克力聖代,但由良泡給她的熱可可在冬天裡還是最棒的。

「和這裡完全不一樣呢,真奇妙。」由良笑了起來,她不太能想像自己和夕張跨越朋友的界線後會變成怎樣,或許會因為她不良的生活習慣和作息每隔幾天就要吵上一架。

「對吧,明明是一樣的船。不過像這樣應該也表示我們確實都是獨立的個體吧?」夕立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她和隔壁鎮守府的夕立見過幾次,真要說她們身上有什麼除了外貌之外的相似之處,大概也只有格外好戰和同樣喜歡巧克力聖代而已吧?

「本來就是呀,妳不會過了這麼久還在煩惱這些事情吧?」

「也沒有啦。是說,由良的反應好普通喔。」

「畢竟不是沒聽過這種案例嘛,怎麼了,妳怕我會喜歡上妳之外的人嗎?」由良隨口問,拆開巧克力餅乾的包裝後拿了一片,動作優雅地咬了起來。

「不是啦,妳不會吧?」夕立顯然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不過還是稍微緊張了起來,用那雙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由良。

「妳在說什麼傻話,當然不會啊。妳對我而言不只是所有夕立之中最特別的那個,也是所有艦娘之中最特別的喔!」

「嘿嘿,太好了。」夕立害羞又得意地笑起來,沒一下子就整個人都蹭到由良身上,讓輕巡洋艦手中的餅乾險些掉到地上。

「由良對我而言也是最最最特別的由良喔!」

「這我早就知道啦。」由良笑著撫摸夕立的頭髮,她的驅逐艦這麼可愛,她怎麼還會喜歡上別人呢?當然,這話可不能對夕張說,否則她又要把她心中那閃閃發亮又柔軟過了頭的五月雨拿出來比較一番,自己的耳朵不聽到長繭才怪。

「夕立,支援艦隊要集合囉!」朝潮從工廠外探頭進來呼喚夕立,她們今天同被編在負責反潛支援的第三艦隊裡,對夕立而言是在特殊作戰中難得遇上的輕鬆位置。

「好,現在就去──那我過去囉,整備的工作就麻煩妳了。」夕立迅速從沙發上起身,她請由良在作戰期間代理她在工廠的工作,雖然由良不是正式的整備人員,但經常在工廠陪夕立值勤的她也學了不少基本的整備知識,在工廠繁忙的時節裡也算是個堪用的幫手。

「沒問題,路上小心喔!」由良輕吻夕立的前額作為道別,目送她腳步輕盈地跑出工廠。


2019/01/06/16:00

Nagato,陪我去間宮好嗎?」

陸奧不合時宜的發言讓長門愣住幾秒才聽懂,她從工作桌前抬起頭,略帶困惑地看著自己的二號艦,對方的臉頰上貼了一片透氣膠布,除此之外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我想吃抹茶聖代。」陸奧又說了一句,右手朝工廠的大門比了幾下,間宮食堂只要從工廠出去後穿過中央廣場就能到達,而現在正是供應下午茶點的時間。

「妳不冷嗎?」長門問,陸奧的制服並沒有配備外套,雖然怕冷的艦娘多半會在制服外套上自己的大衣,但陸奧今天除了制服之外並沒有加上其他衣物,讓長門有點擔心她會因此而感冒。

「不願意?」

「也不是啦,我陪妳去。」長門覺得這樣的問法很狡猾,自己除了答應還有什麼選擇嗎?她苦笑放下正在調整的主砲,沒多想便拉起陸奧的手往食堂走去,而她的戀人平時明明總是義正嚴詞地告誡她在公共場合不能如何如何,今天卻沒有甩開她的手,只是乖乖跟在自己身後。

「妳很沮喪嗎?」長門替陸奧端來抹茶聖代,她的則是熱呼呼的白玉紅豆湯,這在冬季的間宮食堂裡廣受歡迎,能夠讓寒冷的身子一下就暖起來。

「有一點。」陸奧悄聲承認。無論聯合艦隊從海上撤退多少次,身為秘書艦的她都不適合在艦隊面前表現出失望的情緒,因此她也只好私下找長門發洩,讓對方答應自己的任性要求。

「不過,總會有辦法的吧?」長門舀了一口紅豆湯到陸奧面前,被她搖頭拒絕後又送回自己嘴裡,她們兩人都被編入最終作戰的聯合艦隊中,這幾天的出擊次數算起來也已經超過十五次,卻仍然卻沒有取得實際的戰果,讓作戰室壟罩在一股愁雲慘霧之中。

長門不難理解陸奧的心情,但她倒是沒有感到喪氣,畢竟每一次調整戰略後都確實有比前一次更順利,因此她對整體的戰況還是抱持著樂觀看法。

「希望是。」陸奧嘆了一口氣,安靜挑戰起一點也不適合這個季節的食物,冰淇淋帶來的寒氣很快便滲入她的身體,讓制服單薄的低速戰艦不自覺地縮起肩膀,最後長門還是把外套借給了她。


2019/01/06/23:25

長門知道這兩件事情毫無關聯,但當陸奧在稍晚的作戰中被艦載機轟炸導致大破時,她卻忍不住責怪起自己沒有好好替陸奧分擔煩惱,才會讓多餘的情緒影響到她在戰場上的注意力。

陸奧被爆炸的衝擊撞得向後倒去,右側的推進器被炸毀使她下沉的速度比平日快上許多,儘管她及時迴避了另一波攻勢,卻無法以僅存的動力系統支撐住全副武裝的自己,很快便跌入海中、腰部以下全沉進了水裡。

MUTSU!」

「妳別過來、先解決敵艦再說!」陸奧阻止作勢要衝向自己的長門,敵方的航空母艦仍然在不遠處的海面持續發動攻勢,最有可能在下一波艦載機襲來前擊退她的也只有長門或武藏這兩艘戰艦,身為秘書艦的她不可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我來掩護陸奧、別擔心別擔心!」從後頭悠悠響起的是隼鷹的聲音,她在移動到陸奧身邊的同時展開甲板,幾架戰鬥機隨即升空警戒。隼鷹拉起陸奧的後領避免她繼續下沉,這樣的姿勢讓陸奧覺得自己簡直像隻落水的貓,她握住隼鷹的手臂撐起自己,僅靠單邊的推進器重新在海面上站好,不一會兒又被結束砲擊的武藏從後頭攔腰抱起。

「妳很無聊耶,都這種時候還要跟長門鬥。」陸奧無奈地環住武藏,她知道她是故意的,這人的興趣就是惹怒其他戰艦然後要求比試,把演習場弄得雞犬不寧。

「因為她的反應會很有趣啊,妳沒事吧?」

「最好是沒事,不想被揍扁就別亂摸。」陸奧發出警告,武藏的左手扶在她的腰上,吃豆腐似的摸法讓陸奧忍不住給了她一拳,但那對腹肌結實的武藏並沒有任何嚇阻的效用。

「好好好,我保證會乖乖的,作為獎勵下次陪我玩一場?」

「我不要,被演習彈打中也是會痛的耶,妳要玩去找隔壁鎮守府的大和或武藏,不要來煩我。」也別去煩長門,陸奧用眼神補充,她們的旗艦還在艦隊前頭向第二艦隊下達撤退命令,暫時抽不出時間來管這邊的事情。

「我想啊,但妳們又不批准我的申請書,我是要怎麼去。」武藏委屈地說,她送交的演習申請從改二後就不再被受理,讓她閒得發慌只好到處挑釁別人。

「我可以陪妳喲,妳一直沒做對空射擊的訓練吧?改天來機庫找我啊!」正在回收艦載機的隼鷹接話,她展開的航空甲板在海風中飄揚,以淡紫色的火光引導飛行小隊返航。

「我只喜歡砲擊戰,而且妳們這些空母太脆了打起來沒意思,妳還是在床上等我就好。」

「等等等等、妳們還是那種關係嗎?妳不是說要和武藏斷個乾淨?」陸奧轉頭瞪著隼鷹逼問,她素行不良所造成的感情問題早已傳遍整個戰艦圈和空母圈,最近連鳳翔都看不過去而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我是想啦,但又很難拒絕武藏的邀約──啊、我有試著努力拒絕啦,真的。」至少沒有喝酒的時候有,但那樣的日子對隼鷹而言少之又少,簡直是等於沒有。

「鬼才相信!還有武藏妳,鳳翔也和妳說過了不是嗎?妳幹嘛還約她!」

「我又不是空母,幹嘛要聽鳳翔的話,難道妳要陪我喝酒?」武藏不以為然地挑眉,她向來都是來者不拒,一點也不覺得那是自己的問題。

「恕我鄭重拒絕,妳們要是不打算好好解決乾脆就交往算了,不要讓飛鷹夾在中間,我可不希望她死於肺癌。」陸奧狠狠瞪了眼前這兩艘不知道事情輕重的船,心想真該直接讓她們沉在這裡。

「好啦好啦,我會處理的啦、在那之前先幫妳包紮一下吧?要不然妳等一下失血過多死掉我們就通通都不用回去了,絕對會被長門擊沉。」隼鷹心虛地笑了起來,到附近找熊野拿緊急醫療包,這惱人的話題才終於得以結束。

「陸奧、武藏,艦隊要撤退了。」長門向第二艦隊傳達完撤離指示、並與作戰室匯報完戰況後,陸奧也已經結束簡易治療,被艦載機炸出來的傷口在繃帶層層包裹下看起來沒那麼悽慘,因此長門的反應並沒有武藏預期般戲劇化,甚至冷靜得讓她有點失望。

「要還妳嗎?」比長門型高出一個頭的大和型戰艦將陸奧微微舉起,挑釁般的語氣擺明就是故意的,但長門只是嚴肅地搖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動搖。

「麻煩妳照顧她,我到前面警戒。」長門說完就駛離艦隊中心,朝預定航路放出水上偵察機,她們並沒有取得這裡的制海權,在回程遭遇敵艦伏擊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妳期待的有趣反應就是這個?」陸奧揶揄武藏,在對方壯碩的手臂上找到一個舒適的位子躺下,她覺得自己再過幾秒就會暈倒,可不想因為姿勢不良造成全身痠痛──雖然現在也全身都很痛就是了。

「當然不是,妳們結婚後真是越來越無趣了。」武藏聳聳肩,失望地跟上了隊伍。

「又不是為了讓妳看好戲才結婚的,真是的,受不了妳們這些傢伙。」陸奧送給武藏一個白眼,沒聽清楚她又說了些什麼就失去意識,再次醒來時已經泡在熱呼呼的修理渠裡了。


2019/01/07/22:45

「陸奧不出擊?」武藏在集合時沒看到昨晚被炸得慘烈的秘書艦,取代她的是綁著雙馬尾的裝甲空母瑞鶴,威風凜凜的模樣完全不輸給武藏印象中的一航戰。

「嗯,陸奧姊要我好好盯著妳,讓妳別對長門姊出手。」瑞鶴咧嘴笑了起來,晃了晃手上的弓,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會緊緊盯著武藏。

「我才不會,再說長門這副模樣也沒啥好擔心的吧。」武藏聳聳肩,這年頭連航空母艦都敢騎到她頭上,她對長門型難道還可能造成什麼威脅?

「所以妳來幹嘛?搶制空權?」武藏瞄了瑞鶴的箭筒幾眼,分不出哪些是攻擊機哪些是戰鬥機,倒是發現瑞鶴背上的那艇對空機槍和她艤裝上配備的是同一個型號。

「加減炸些敵艦囉,聽說這幾天的作戰很慘?」

「是不輕鬆啦,但也沒到慘,不過肯讓我出來表示前面的敵人不好對付吧,妳還是小心為妙。」武藏姑且還是好心提醒了瑞鶴,畢竟航空母艦和他們這些裝甲厚實的戰艦不同,稍微被流彈擦一下就會落得大破的下場,可不能帶著玩樂心態隨便上場。

在摸透戰線附近的水路後,聯合艦隊航行的速度比剛開始探路時加速許多,雖然在航路途中出現傷員而撤退的情形不少,但瑞鶴初次參戰的這一趟航程倒是十分順利,沒花多久時間就到達了敵方陣營的最深處。

「嗚哇、那是啥啊?」

「深海日棲姬,聽說是這樣的代號。」

「這傢伙是什麼艦種啊?她的手看起來好可怕喔、像骨頭一樣。」瑞鶴在航空基地隊撤離後拉弓朝空中放出箭矢,她的岩本隊領著鈴谷的水上戰鬥機與秋津丸的艦上戰鬥機衝入天際,很快就收到戰鬥機群回報的敵陣佈署,由好幾艘高階棲姬組成的聯合艦隊氣勢驚人,讓瑞鶴終於明白為什麼聯合艦隊遲遲無法確保下這片海域──那些傢伙根本就是妖魔鬼怪嘛!

『支援艦隊到達了!準備開始砲擊!』

「各艦準備開火!」

武藏來不及回答瑞鶴的問題就趕去與長門會合,由兩艘戰艦聯手發動砲擊是目前最能有效打擊敵艦的方式,但長門與武藏之間的默契還沒有好到每次配合都會成功,不是武藏錯過砲擊時機就是長門老是被敵艦鎖定,最後她們也只好一有空檔就把砲彈打出去,只求盡量削減敵軍的數量。


2019/01/08/10:45

「江風!」摩耶的喊叫聲隨著從海底竄起的水柱響起,還沒到達江風耳中就被大量濺起的水花掩蓋,被魚雷擊中的驅逐艦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接著表情痛苦地大罵了幾句髒話。

幸好神通不在──摩耶替江風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她早聽慣自家大姊對敵艦的各種怒罵,但至少高雄罵人的語調還挺可愛的,江風則是兇惡得令人不敢相信是出自於驅逐艦之口,摩耶忍不住懷疑自己或許是對白露型有某種誤會,以為她們除了夕立之外都和五月雨一樣溫順無害。

「各反潛人員就位、開始攻擊!各艦留意雷擊!」長門的指令從艦隊後方和摩耶腰上的通訊器中傳出,相隔零點幾秒的延遲使她的聲音變得和海潮一樣濕潤,鈴谷與熊野的瑞雲小隊很快便越過上空展開攻勢,摩耶後方的夕張與塔什干也開始投射爆雷,對潛水艇束手無策的防空巡洋艦心想自己至少可以替傷員進行掩護,便趁著敵艦暫時無法行動的空檔移動到了江風附近。

「沒事吧?」摩耶轉頭問,從魚雷的威力判斷出江風的腿部應該受到不小衝擊,但幸好推進器看起來沒受到太大損傷,讓她還能勉強靠自己的力量站在海上。

「沒事啦,妳擔心自己就好。」江風搖搖手要摩耶把注意力轉回戰場,艦隊不久前才因為這艘重巡洋艦被潛水艇擊中而撤退,她可不想重新再來一次。


2019/01/08/13:25

「妳回來啦?」

「嗯?嗯。」時雨點頭,沒問山城為什麼在自己房裡,畢竟時雨給過她備用鑰匙,還跟她說想來就可以來。

「戰況如何?」山城從床上坐起,她原本正斜躺在凌亂的棉被上頭,以一種看起來不太舒服的姿勢看著書。

「膠著,連武藏認真出手都擊不沉的敵艦。」時雨聳聳肩,她剛才用盡全力使出的魚雷攻擊也沒派上什麼效用,導致她現在消沉不已,腦中全是深海日棲姬映在水面上的藍色火光。

「那妳怎麼回來了,被換下來?」山城略微困惑,時雨昨晚開始被以主力攻擊手的身份召進前線,依照常理今天也應該要等到作戰結束後才會回來。

「也不算,秘書艦們說要重新研擬作戰,晚上再去集合就好。」

「是喔,那我要回去嗎?」山城問,想著時雨或許需要一點私人時間。

「我想睡個午覺,如果山城也想的話可以留下來。妳做完宿舍的工作了?」時雨邊換睡衣邊問,身為大型艦宿舍前舍長的山城在特殊作戰期間會替長門代理舍長職務,這個時期的她總是特別早起又認真,讓時雨對她當初辭掉這個工作的原因好奇不已。

「做完了,只剩去罵一下在交誼廳偷喝酒的某幾艘輕空母。」山城闔上書本,把時雨的枕頭和棉被放回原位,又將她扔在床上的制服摺好。

「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好奇,山城妳明明不討厭宿舍長的工作,為什麼要辭掉?」

「不,我討厭那個工作啊。又要早起又要做很多事,還要管東管西的,還是交給長門這種有責任感又不嫌麻煩的人比較好。」山城完全不在乎自己會因此得到過於散漫的評價,她只要早上能睡到自然醒就好。

「所以山城討厭麻煩的事?」

「但不討厭時雨哦。」

「我還沒問耶、真是的。」時雨小聲抗議,讓對方苦惱可是她的一大樂趣。


2019/01/09/00:50

「抱歉。」時雨楞楞看著散發青色焰光的深海棲姬向後撤離交戰海域,良久才小聲吐出一句道歉,讓身旁因為大破而無法站穩腳步的妙高回頭看了她。

「妳做得很好了,時雨。」如果戰鬥的成敗真有人得負責,該道歉的也是自己才對,妙高苦笑想著,畢竟她才是那個背負期待卻在最終戰前大破出局的人。

「可是如果……」時雨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說,她的確是遵照作戰室的指定選擇目標,也用盡身上所有能造成傷害的手段進行攻擊,真要說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也只能承認自己的力量並不如眾人所期待的那樣強大吧。

「沒事的,回去吧?」妙高的語氣一如往常可靠,儘管沾在臉上的血汙讓她顯得疲憊不堪,但時雨還是因為她的話而安心下來,朝海面呼出長長一口氣。

聯合艦隊在第四艦隊趕來協助曳航傷員後才撤離戰場,在漆黑的寒冷海面航行。屢次戰敗的挫折讓艦隊間的氣氛凝重,愛荷華覺得這些人全都該回去睡上兩天,但屢屢被提醒要注意砲擊命中率的她也不敢在這時貿然開口,只好默默搬運著手裡的重巡洋艦,或許是沒有裝備主砲的關係,對方的體重輕到令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艦隊前方領隊的艦娘由出擊時的羽黑換成了沒有在交戰中受到追擊的摩耶,她從昏厥過去的羽黑那擅自借來夜間偵察機,配合艦隊中的低速戰艦壓低節速同時進行警戒,過一陣子後被負責砲擊支援的榛名追上。

「妳還好嗎?」榛名悄聲問,她手上抱著夕張,那艘輕巡洋艦不曉得是因為連日出擊又忙著維修還是受傷的緣故,才被曳航沒多久就陷入沉睡。

「嗯,很好。」摩耶隨口答道,至少從外表來看她的確沒受到任何傷害。

「那妳要吃巧克力嗎?霧島給我的。」

「甜的嗎?」摩耶轉頭看高速戰艦,對方騰出手從袖口撈出一個盒子,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似乎是粉紅色的。

「草莓口味。」

「真不像霧島會買的東西。」摩耶皺了皺眉頭,還是拿過一片扔進嘴裡。要不是她的彈藥箱裡塞滿機槍子彈,她確實也想帶一些緊急糧食過來,冬季的海風冷冽得令人難以招架,就算在出擊前吃下兩份正餐也遠遠無法追上熱量消耗的速度。


2019/01/09/01:25

「不順利呢。」鳥海在辦公桌前喃喃自語,抄下艦隊回報的最新訊息,腦中又添上一筆作戰失敗的次數。

「或許我該回到前線。」陸奧看著窗外黑壓壓的海平面,艦隊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回港。
「我倒覺得不是那個問題。」鳥海悄聲說道,轉了轉手上的原子筆。

「但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吧,鋁的存量就快用完了,彈藥也剩不多。」

「可是妳之前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比較順利啊。」鳥海老實表示,就算和長門的默契比較好,沒有改二的陸奧在戰力上終究是贏不過武藏。

「那還真是對不起喔。」陸奧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鳥海說的是事實。

「啊,大淀。提督有說什麼嗎?」見剛才到司令室轉達戰況的大淀回來,鳥海順勢轉移了話題,從隔壁回來的輕巡洋艦手上多了一盒點心,想必是從提督那裡拿到的。

「提督說這間店的仙貝很好吃,可以配上次買的茶當消夜。」大淀邊說邊把紙盒放到會議桌上,拿出裡面的點心分給鳥海和陸奧,這才發現兩艘秘書艦正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就只有這些?作戰的事呢?」陸奧瞪大雙眼,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該親自去隔壁問個清楚,而大淀愣了幾秒才明白她們為何如此驚慌,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開玩笑的,嚇到妳們了?我有好好問啦,提督說她會去找其他鎮守府的提督商討一下,要我們明天好好休息。」

「那還真是幫了大忙。」

「這種氣氛對作戰的確不太好呢,妳們去港口通知聯合艦隊,順便和機庫的其他人說一聲吧!」大淀邊說邊拿走陸奧的筆記及鳥海的通訊器,她知道眼前這兩人都掛念著連日在海上奔波的戀人卻不敢明說,只好趁這個機會將這兩艘心神不寧的秘書艦名正言順地趕出作戰室。


2019/01/11/00:50

凌晨的鎮守府在特殊作戰期間總是有艦娘醒著,聯合艦隊才剛歸港不久,整備班也尚未結束今日的工作,從宿舍窗戶往外探頭便能看見廣場旁燈火通明的改修工廠,而位在廣場另一側大樓內的作戰室也仍亮著燈,想必是秘書艦還在商討明日的作戰策略。

剛沐浴完畢的妙高吹乾頭髮後坐到床邊,拆開一袋新的痠痛貼布,儘管她沒有在今晚的作戰中受到攻擊,但長時間操縱艤裝還是帶給肌肉不少負擔,如果不趁著睡覺時間貼上藥布舒緩,隔天起床後的不適感可不是做一輪伸展操就能消除的。

妙高撕下貼布後的背膠,明石製作的藥布比市售的還要有效,獲得鎮守府內不少艦娘青睞,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有著高速修復藥劑的氣味,不過妙高並不討厭修復劑的味道,因此也自然而然地成了這款貼布的愛用者。她花了一段時間按摩上臂肌肉、將緊繃的筋推開才貼上藥布,滲入肌膚的冰涼溫度取代了原本的痠痛感,讓她再次打從心底感謝起工作艦的技術。

儘管重巡洋艦的艤裝比起戰艦的還要輕上許多,但長時間航行對身體造成的疲勞仍然不低,她覺得自己現在如果向後躺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間肯定是早上九點之後了。妙高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砲聲,對長門和武藏還有餘裕到演習場進行訓練的體力感到佩服,一面在左右兩側的小腿肌各貼上兩片藥布,她為了方便進行這些事而只穿著細肩帶背心和內褲,完全沒料到鳳翔會在這時回來,於是手臂和光裸的雙腿全在房門打開後被鳳翔一覽無遺──鳳翔是真的用欣賞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那令妙高的雙頰很快便發燙起來。

「歡迎回來,辛苦了。」妙高打斷鳳翔的凝視,把散落在床上的貼紙背膠移到桌上,打算等會兒再一起丟掉。

「妳也是,作戰辛苦了。我幫妳貼吧?背和肩膀?」鳳翔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床邊,要妙高側過身子後開始替她按摩肩膀,僵硬的肌肉令鳳翔不自覺地加重力道,而妙高痛得整個人都縮起來卻一句抗議的話都不敢吭聲。

「忍耐一下,要好好推開明天才不會痠。」鳳翔嚴肅地說,妙高則想不透這艘嬌小的航空母艦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總是有辦法讓她覺得自己脆弱得像是小孩一樣。

「作戰有進展嗎?」鳳翔隔一陣子又問,稍微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妙高才總算恢復成正常的姿勢。

「不是很穩定,我想大家應該都累了吧,攻擊的準確度降低不少。敵方的潛水艦很凶狠,新型棲姬也很難應付。」她原本以為綾波和時雨聯手就能夠給予旗艦足夠的傷害,現在看來自己沒選擇深海日棲姬當目標似乎是個錯誤決定。

「別擔心,我相信妳會找到辦法的。」

「真不知道妳為什麼對我這麼有信心。」妙高苦笑,她和鳳翔不曾一同出擊過,因此鳳翔所有關於她的事蹟幾乎都是其他重巡洋艦加油添醋後的產物,可信度或許連六成都不到。

「因為我知道妙高一直都很努力啊,作戰結束之後做豬排蓋飯給妳吧?還是妳有什麼想吃的東西?」鳳翔問,被編入聯合艦隊的妙高最近都是在準備室或間宮食堂快速解決三餐,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在營業時間到鳳翔食堂露臉了。

「都好哦,只要是鳳翔做的料理我都喜歡。」

「就知道妳會這麼說,真拿妳沒辦法呢!」鳳翔笑笑,替妙高披上睡衣,想著或許自己該讓妙高對喜歡的程度進行分級,這樣的話,下回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不會這麼煩惱了吧?


2019/01/11/19:00

輕巡洋艦大淀在晚上七點踏入改修工廠,什麼也沒說就拎起工作艦的領子,將她拉到工廠角落的研究室門口。

「大淀?怎麼了?我還在整備耶!妳知道嗎,她們竟然每次出擊都弄壞魚雷發射器,真令人不可置信!」明石沒察覺到大淀的意圖,在對方轉開門把將她塞進研究室時仍抱怨連連,直到自己被按在門板上才發現對方不太對勁。

「呃,妳怎麼了嗎?」明石終於認真打量起大淀,秘書艦的眼鏡底下浮著淺淺的黑眼圈,眼角則肯定是因為使用過度而泛著血絲,明石伸手從口袋掏出眼藥水,還沒開口問大淀需不需要對方就吻了上來,於是那罐裝在半透明罐子裡的藥水就這麼落到研究室的地板上,發出了微小卻刺耳的幾聲撞擊。

明石帶著困惑的情緒迎合大淀的吻,聞到紅茶與咖啡的味道,她想那應該是從霧島或陸奧身上沾染到的,但那之中仍然存有大淀獨特的香氣,因此明石馬上就把其他秘書艦的事拋諸腦後。她伸手想撫摸自己的戀人,又想起自己戴著工作手套、而裡頭的手指也沾滿汙漬,因此她終究沒有攬住她的輕巡洋艦,只是放任對方不斷索求直到氧氣用盡為止。

「還要嗎?」大淀氣喘吁吁的模樣讓明石頑皮地笑了起來,她偶爾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尤其是她們兩人相處時間急遽減少的作戰期間,但明石很慶幸大淀還記得要先找一個隱密的場所再來宣洩,否則她之後不被整備班的成員虧到下輩子才怪。

「妳笑什麼?」輕巡洋艦不悅地噘起嘴,狠狠瞪了自己的戀人。

「誰叫妳表現得這麼可愛,做得這麼明顯不要緊嗎?」明石說著說著又替她擔心起來,雖然現在的確是晚間的休息時間,但秘書艦強行把身為戀人的工作艦架走,這件事傳出去會變成多誇張的版本她可就不知道了。

「我忘了,我只是有點缺乏某種素,覺得快爆炸了。」

「維生素B?我有喔,還有綜合維他命,分一些給妳吧?」明石提議,這些保健食品對艦娘究竟有沒有實際功效尚待驗證,她用自己的身體試驗了一段時間,目前還沒有具體的成效。

「我才不要,我想要的是明石素。」大淀紅著臉小聲說完,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打開研究室的燈。

「我懂了。好吧,看在是大淀的份上,除了明石素之外給妳額外的特別維修也是可以的哦!」明石笑著說完,沒等對方會意過來就反手將門鎖上。

身為一艘以整備為天職的工作艦,自己的船不好好保養可是不行的呢。


2019/01/12/13:20

「陸奧。」武藏從大口徑主砲的裝備架探出頭,低聲呼喚為了進行砲擊支援任務而正在裝備46cm三連裝砲的陸奧,夾在她們之間的愛荷華率先抬頭,納悶武藏聲音這麼小究竟是要喊給誰聽。

「陸奧姊,武藏在叫妳。」見陸奧沒有任何反應,愛荷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長門型二號艦這才回過神,恢復一貫的正經模樣。

「怎麼了,武藏?」

「我覺得我們換個位置會比較好,我和妳交換。」武藏指著自己又比了陸奧,愛荷華終於決定不要擋在這兩人中間,拎著兩座主砲走回改修工廠,和同樣參加支援艦隊的薩拉托加用英語閒聊了起來。

「為什麼?妳狀況不好嗎?」陸奧似乎並不贊成這個提案,她認真打量起武藏,沒在對方身上看到任何異狀,這艘大和型戰艦臉上甚至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我是很好啦,但我覺得長門的狀況不太好。」

「那為什麼是妳要下來?難道妳對她做了什麼事嗎?」陸奧瞇起眼睛,希望不要從武藏口中聽到什麼驚人的事實。

「我沒有,但妳們的默契比較好,至少聯合攻擊的成功率會比我和長門搭檔還高吧?」武藏拿下眼鏡,用制服把上面的棉絮抹掉,她的鏡片和霧島一樣裝備了彈道修正系統,也多虧如此才能矯正總是出力過度而把砲彈打太遠的不良習慣。

「這點我是不否認,不過我和妳的火力差了一大截,妳也不是不知道吧?」陸奧嘆了一口氣,沒有進行二次改造的她和長門之間就已經有著一段難以彌補的差距,更遑論和大和型的武藏相比,這可不是多帶一座主砲就能解決的事,再說她也想盡量避免三號砲塔爆炸的事故重演。

「不,我不知道。」武藏覺得陸奧完全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發怒起來有多嚇人?

「少來。妳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交換的事。」

「反正試幾次也不吃虧吧?再說我對支援射擊的命中率挺有自信,和那個像是要去遠足的傢伙不同。」武藏暗諷剛才離開裝備室的愛荷華,她在支援艦隊中的表現一直都不如預想中好,但陸奧覺得和上一次作戰相比已經改善許多。

「好吧,我和其他秘書艦討論一下。」陸奧妥協後卸下艤裝,請武藏轉達在港口待命的艦隊將出擊時間往後延,自己則前往作戰室與其他秘書艦進行臨時會議。


2019/01/12/16:45

「終於、結束了。」聽到第二艦隊的旗艦回傳了作戰成功的訊息,鈴谷膝蓋一軟地跌坐到海上,終於放下壓抑了好幾天的緊張情緒。

「真是一場災難呢。」熊野附和,打算等艦隊開始返航再扶鈴谷起來,她將視線轉往剛才進行完追擊的第二艦隊,這次的交戰和前幾次相比似乎沒有造成大損傷,以肉眼確認到的傷員只有陸奧、無畏、夕張和時雨四名,甚至不需要調度支援艦隊來曳航。

「不過這下總算可以回去洗澡和好好睡覺,真是太好了。」暖呼呼的熱水和柔軟的床鋪讓鈴谷再度恢復精神,她重新站起並把裙子上的海水扭乾,拉起熊野的手駛向艦隊中心,揚陸艦秋津丸正在替負傷的陸奧進行簡易包紮,鈴谷和熊野便接手了航空母艦無畏的治療工作。

Thanks.」無畏有氣無力地道謝,把艤裝卸下來交給熊野,她的肩膀在戰鬥中受到不少傷害,暫時無法負荷航空甲板的重量。

「我一直很好奇,無畏妳的那個枕頭是用來做什麼的?」鈴谷替無畏的肩膀止血後纏上繃帶,美國空母的艤裝雖然比較厚,但終究無法與戰艦的厚實裝甲相比,一旦被大口徑砲彈擊中也多半會落得無法行動的下場。

「這不是枕頭,是救生圈哦。」無畏有氣無力地回答,似乎很意外鈴谷用枕頭來稱呼它。

「怎麼可能?這和明石用來小睡的那個一樣耶?」

「不過好像滿有道理的,至少沉下去的時候頭還會浮在水面上?」熊野倒是不懷疑這番話的合理性,畢竟只要有這樣的空氣,把艤裝完全卸除之後還是能浮在海上,獲救的機率就能大幅提升。

That’s right,妳想要的話我可以替妳準備一個。」

「才不要,而且我還是覺得很怪,如果是救生圈的話那為什麼愛荷華和薩拉托加沒有?」

Ummm──我也不曉得耶,可能是怕愛荷華會睡著?」無畏累到無法認真思考,腦中卻浮現了愛荷華喝酒喝到一半就睡死的畫面,完全沒想到是因為造船廠不同的關係。

「所以果然就是枕頭嘛!」鈴谷得意地做出結論,順手替無畏扣上救生圈的帶子,一面想著這樣她被曳航時就能夠好好休息,一面朝第二艦隊的方向閒晃了過去。


2019/01/12/17:00

「陸奧,艦隊要返航囉,要我抱妳嗎?」長門結束與作戰室之間的短暫通訊、確認完聯合艦隊中所有成員的狀況後,才終於有時間和被移到後方進行治療的陸奧說上話。她的二號艦在稍早的交戰中遭到多次砲擊,之後又硬撐著受傷的身體配合她進行聯合攻擊。要不是因為陸奧在那時勉強自己,這次的作戰大概也會以失敗告終吧?長門看著制服上沾滿血跡的陸奧,不確定她是出於責任感還是對自己的信任才選擇追上來的,但無論如何,現在能看見她好端端地站在眼前還是讓長門滿懷感激。

「沒那麼嚴重啦,但或許妳可以幫我拿一座主砲?」陸奧轉過身子,讓艤裝的背面朝向長門,她骨折的左手被好幾圈繃帶吊在胸前,要自己卸除主砲並不容易。

「別勉強自己喔!」長門解開16吋三連裝砲的固定裝置,把那座美國製的主砲拎在手上並重新檢查一次陸奧的身體,秋津丸剛才替她做了妥善的應急處理,因此她看起來不像作戰中那麼狼狽。

「我沒有勉強哦,看起來像嗎?」

「這裡瘀青了一大片,應該斷了幾根肋骨吧?」長門邊說邊用手掌碰了陸奧的側腹,對方果然縮起身子,發出只有她才聽得到的小小驚呼。

「妳既然知道就別碰啊、真是的!」陸奧凶狠地瞪了長門一眼,但這副擺出來會嚇壞驅逐艦的表情在長門眼裡一點也不可怕,她不以為意地卸下陸奧的另一座主砲,用拎著兩打啤酒一樣輕鬆的姿勢提在手上,還不忘催促陸奧趕緊跟上開始撤退的隊伍。 

「那兩個人的感情還真好耶。」從後方目睹全程的江風忍不住開口表達感想,驚覺剛才看見的事和自己原先對這兩艘戰艦的印象完全不同。

「嗯?哪兩個?」綾波往第一艦隊看去,不確定江風是在說比鄰而行的長門型戰艦,還是回程時牽著手航行的鈴谷和熊野。

「長門和陸奧啦,妳不覺得嗎?」

「啊,那確實是很好呢,就是因為這樣她們才會結婚吧?」綾波笑笑,對此絲毫不感到訝異,她很早就在這個鎮守府中就任,一路看著長門和陸奧相戀至今,對她們會發展成今日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江風羨慕嗎?」時雨冷不防從她們之間插話,她正掛在綾波和江風的肩膀上,被以一種不太舒服的姿勢曳航,和安穩躺在妙高懷裡的夕張不同,完全無法趁著艦隊返航的時間小睡。

「欸?也不是羨慕啦,怎麼說咧,應該是覺得看起來很安心吧?」

「難道江風有喜歡的人?」綾波好奇地問,她以為這艘驅逐艦唯一感興趣的事只有戰鬥。

「作為戀愛對象的是沒有啦,不過看到這個會忍不住希望其他人可以和她們一樣吧?不覺得這樣世界就會很和平嗎?」

「還真是小孩子的想法耶,那我和山城結婚也沒關係?」時雨揶揄江風,這人明明總是處處阻饒自己的戀愛,怎麼對象換成其他人又能夠讓世界和平了?

「那個當然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山城和時雨的感情也很好不是嗎?」江風的極力反對讓綾波困惑不已,她是知道白露型裡有不少人對山城有意見,但在她這個外人眼中山城和時雨關係的確很好,江風的行為簡直就像是在吃山城的醋一樣。

「那傢伙竟然敢對時雨姊下手,我絕──對不會認同的!」

「我們是情侶耶,本來就會做的嘛、那種事情。」再說一開始先動手的可是時雨自己,只是為了山城的面子才沒說出來而已。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種事……果然白露型都很色情這件事情是真的?」突如其來的成熟話題讓綾波有些不知所措,幸好誰都沒有在暮色中注意到她紅透的雙頰,特型驅逐艦之間的話題向來都很清新健康,和白露型這裡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啥?那是誰說的啊?」

「以前聽村雨說的。」

「村雨姊就是最色情的那一個啦,我看她要不了多久就會對峯雲下手了,希望朝潮不會殺了她。」說到這裡江風忍不住替村雨擔心起來,朝潮型與白露型目前的戰力勢均力敵,若兩方真的打起來還不知道誰是輸是贏。

「不用擔心,世界上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妳和夕立了,但我還是希望妳們把追殺的目標放在深海棲艦上就好,山城要是真的怎麼了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哦。」時雨苦笑著說,過度擔心自己的妹妹們在她眼裡固然可愛,卻也是有令她傷腦筋的時候,幸好山城本人並不介意分擔這些麻煩事,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確實是有好好在往幸福的方向前進的。

「那就要看山城的表現了,時雨姊也別老是寵著她啦,至少要她和長門姊多學學如何?」

「這樣的話,我也來試著變得和陸奧一樣可怕吧?」

「咦?不要啦,我不是那個意思──」江風的大喊引來前方不少隊員的注目,無法丟下時雨逃開的綾波只好慌忙解釋她們只是在聊天,最後她們三人全都被妙高嚴肅地訓斥了一頓,直到艦隊安然靠港前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