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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6/1

山時雨〈漫漫長夜〉

 艦これ#山時雨(R-18)


那一晚和每個她們在睡前肌膚相親的夜晚有些相似,卻又有點不同。

就寢前特意打開的檯燈立在書桌一角,替寢室染上幾分暖意,微弱的燈光落在床舖邊緣,不僅照亮散落一地的衣褲,也讓時雨的影子從上方覆住了山城的身體。下午才換過的床單留有陽光的氣味,山城去收被單時,旁人提醒她要有所節制的調侃也還在耳畔迴盪,然而此刻她依舊沒有在該沉眠的時刻睡去,而是以赤身裸體的姿態感受著時雨的溫度。

她的驅逐艦跪在她曲起的雙腿之間,左手摟著她,右手則勤奮地在她體內抽送。山城瞇著眼睛,事隔多日重新體驗被時雨撫弄的感受是新奇多過羞赧,讓她終日提不起勁的心情難得跟著高昂起來。

說起她和時雨的關係,其實一直都和其他艦娘的臆測相去不遠。自從她順勢住進小型艦宿舍,並和時雨成為室友之後,她在小型艦之間的代稱便從不幸戰艦升格為色情戰艦。宿舍裡流竄的閒言閒語多到她已經懶得去思考這究竟是一般人對跨艦種戀愛的成見,或單純只是對她本人的誤解。明明夕立和由良也在同一棟宿舍裡做著相同的事,卻只有她會在經過交誼廳時聽見談論自己的耳語,於是她猜想自己大概是一艘不怎麼討喜的戰艦,才會讓乍看之下惹人憐愛的時雨淪落為敵不過戰艦淫威只好任人擺佈的無辜驅逐艦。

儘管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經常讓山城感到煩躁,但她從來沒想過要為自己辯解。和經常在身份上鑽牛角尖的夕張不同,山城並不打算為了艦種之間的差異和自己的情感作對。反正那些流言也不完全是錯的,裡頭的誤會只在於,小型艦眼中的她是一艘在夜裡索求無度的色情戰艦,但實際上,她們之中主動提出邀請的,十次裡有九次是那艘乍看之下溫和無害的白露型驅逐艦。

她們剛進入這段關係時,山城對此是有所抗拒的,她總覺得時雨對肉體關係太過執著,彷彿除去性愛之後,她們之間的情感就變得毫無意義。後來她才慢慢理解,對於這艘內在並不如外表這麼有安全感的驅逐艦而言,肌膚相親是一種用來確認自己依舊被她所愛的方式。只有當靠在山城懷裡,聞到記憶裡熟悉的氣味時,這艘驅逐艦才敢相信山城這次再也不會離她而去。

從那一刻開始,戰艦不該對驅逐艦出手的道德意識,或情侶一週必須纏綿幾次才符合標準這類庸人自擾的事,便再也不是山城判斷是非的準則。她只在乎她的驅逐艦能否走出上輩子失去同伴的傷痛,從戰場回來後能不能睡得安穩,因此,即使是任務結束後累得連泡澡力氣都沒有的日子,她還是會好好滿足時雨提出的任性要求。

偶爾,當她的驅逐艦興致上來,或發現自己被服務的次數頻繁到令人過意不去時,會主動和山城交換角色。今天恰巧就是那偶一為之的日子,當山城好不容易吹乾頭髮,想在睡前把邁入高潮的小說讀完時,她的驅逐艦卻興致勃勃地開始脫她的睡衣。

山城嘴上碎唸了幾句,但還是配合地把書擱到一旁。驅逐艦難得的好意不容拒絕,再說她也有點想念被時雨好好服務的感覺。不過她的驅逐艦顯然無論過了多久都無法改變做愛時胡思亂想的壞習慣,正當山城準備向翻湧而上的快感投降時,她的驅逐艦只用一句話就輕易澆熄了她的慾火。

「吶,山城,」時雨的動作隨著猶豫的語氣逐漸停下,化成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我真的有讓妳覺得舒服嗎?」

驅逐艦苦惱的聲音令山城頓時性慾全失,她睜開眼睛,一面撐起上半身一面打開電燈,只見時雨泛紅的臉龐透出滿滿無助,彷彿這是她初次把山城壓在身下,以至於緊張得不曉得該怎麼收尾。

這當然不是她們的第一次,這些年來她們在這個房間做過無數次,從床舖到浴室,從玄關到衣櫥,山城用上雙手也數不清她們這個月歡愛了幾次,她只知道如果真的有個數字,那肯定是足以讓其他白露型有正當理由將她轟到海底的驚人數字。

那為什麼她的驅逐艦會突然問她這種問題?

「我看起來不舒服嗎?」山城困惑地問,忍不住懷疑是自己沒給出足夠的反應。

「我不曉得,但是……」時雨咬住嘴唇,垂下的視線先是瞥向自己的右手,才落回深藍色的床單上。察覺的到這樣的姿勢實在不適合促膝長談,山城決定先把時雨的手抽出來,好讓自己能換成比較端正的坐姿。

「但是?」

「昨天夕立問我,我和妳的體格差這麼多,是不是很難讓妳覺得舒服……」

「啥?」荒謬的理由讓山城忍不住皺起眉頭,她原本想順勢向時雨抱怨她從以前就覺得白露型的腦袋裡有太多奇怪的色情思想,但時雨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沮喪,山城只好默默將怨言吞回肚裡,努力換上最溫和的語氣:「所以妳是為了確認這件事,今天才想在上面的嗎?」

時雨輕輕地嗯了一聲,抬頭偷看山城。她的戰艦一如往常,臉上掛著時雨習慣的無奈表情。

「那如果我沒有覺得舒服,妳會怎樣?」

「唔……再努力一點?或是想想其他辦法……也許訂個玩具回來?」

「妳這是想害我被白露或江風殺掉吧?」山城發出無奈的嘆息,她可不覺得情趣用品能通過收發室的檢查,肯定會在寄來的第一時間就被扣押,並替她招來來更多誤解。

「所以我有讓妳舒服嗎?還是沒有?」時雨不死心地追問,深怕自己受了山城這麼多照顧,卻一次也沒有讓她滿足。

「有啦。」

「真的?」

「真的啦,我騙妳又沒有好處。」山城再度苦笑,不曉得她的驅逐艦為什麼要擔心這種事。

「可是妳說過我的手很小吧?我都不知道妳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感覺……」

「當然有啊,沒感覺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山城拋下原本就不多的羞恥心,將時雨濕黏的手抓起來當證據,然而頑固的驅逐艦沒有因此被說服,反而還露出更苦惱的表情,山城只好提出另一個比較實際的解決方案:「不然妳自己試試看?」

「試什麼?」時雨愣了幾秒,沒聽懂山城在說什麼。

「妳的手啊,妳自己放進去不就知道有沒有感覺了?」

「咦?」

時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山城抱起來轉了半圈。戰艦壓向她的背,接著曲起修長的雙腿,從兩側緊緊環住她的身軀。時雨一頭霧水地躺進山城懷中,甚至還乖乖讓山城脫掉她的睡衣和內褲,直到山城托起她的手靠向兩腿之間,時雨才赫然理解山城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等一下,山城,我不想要這樣!」時雨慌忙掙扎,卻無法靠這副身軀掙脫戰艦的壓制,還被山城錯認為是在害羞。

「妳幹嘛這麼激動?這個方法很實際吧?」山城捏了捏時雨發燙的臉頰,湊近她耳邊低聲調侃:「而且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不是那個問題,」雖然那的確也是個問題,「是我不曉得要怎麼做啦!我又沒有自己做過這種事……」

時雨難為情地承認,羞得連耳根都漲紅了。

「怎麼可能?一次都沒有?」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山城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脫口而出:「我還以為妳性慾這麼旺盛,肯定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做……」

「我才沒有!妳不在的時候我一直都有好好忍耐的!」被誤會的驅逐艦鼓起臉頰,氣沖沖地掄起拳頭捶打戰艦,山城這才發現自己說得太超過,笨拙地一面道歉一面捧起時雨的臉。

安撫的吻結束後,房裡的氣氛再度回到她們熟悉的步調。

山城環住懷中的驅逐艦,雙手悄悄繞過腰際,來到盈滿潮水的濕潤幽谷。她沒有在外頭停留太久,而是立刻將併起的兩根指頭使勁塞進去。她很清楚時雨喜歡什麼——粗魯、直接、符合戰艦作風的強硬攻勢。那和山城真正欣賞的戰艦風範有不少落差,但倘若一點無害的蠻力能討她的驅逐艦歡心,她並不介意在床上扮演這樣的角色。

拜此所賜,她們的劇本鮮少有拖泥帶水的浪漫前戲,山城既不必故作溫柔地吻遍時雨全身,也不用絞盡腦汁在驅逐艦耳邊道出甜言蜜語,她只需要確保自己抽動手腕的力道足夠強勁,就能為時雨帶來近乎滿分的體驗。

山城不曉得這算不算有趣的性愛,但她從來都不需要開口,就知道自己有沒有讓時雨感到舒服。因此,她自然也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下最能逼迫時雨妥協。

例如像現在,當時雨忘我地提起臀部、在山城懷裡夾著雙腿扭動時,十有八九是舒服到連理智都快被融化了。

山城很有耐心地等,她把右腕枕在時雨的恥骨上,一面以有力的節奏抽送手指,一面用掌根摩挲時雨的肌膚。濕熱的氣息從指尖漫延至她的掌心,夾雜著輕重不一的黏膩水聲,讓時雨輕柔的呻吟聽起來更加煽情。她捧起驅逐艦成熟的乳房,當帶繭的指腹輕輕搔過尖端時,時雨的唇間迸出了低啞的哼聲。

換作是平常,山城會刻意將時雨懸在高潮邊緣,讓時雨有更多時間品嘗這股心癢難耐的滋味。然而今天她沒有這麼做,反而在時機成熟的前一刻便將手指迅速抽離,迫使驅逐艦從即將來臨的歡愉中驚醒。

「唔……?山城?」

體內忽然冷下來的空虛感受將時雨帶回現實,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山城再度拎起她的右腕,意志堅決地將那隻手移到她的雙腿之間。

「來吧,換妳了。」山城拍拍時雨的大腿,示意她接手剩下的工作。

「山城,妳不能這樣,這樣很壞心……」

「妳剛才對我做的事也差不多壞啊,」山城露出苦笑,提醒時雨先打壞興致的人可不是她,「快點,我們總得找出答案嘛!不然妳每次做到一半都要停下來我哪受得了?還是妳想就這樣直接睡覺?我是不介意喔!」

說是這麼說,壞心的航空戰艦可沒打算真的放過她的驅逐艦,她拉住時雨覆在私處的手,若有似無地滑過狹長的縫隙,替尚未熄滅的慾火添上更多柴薪。時雨的哀求和撒嬌在此刻都成了無謂的掙扎,她不甘心地忍耐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敵不過對慾望的渴求,只能自暴自棄地向山城妥協。

「好嘛,我做就是了……」

時雨咬著嘴唇,在山城的引導下將指頭推進自己體內。碰觸自己與被山城填滿的感覺截然不同,少了被征服的刺激,卻多了一種令她為之驚嘆的鮮明感受。濕潤的暖流環繞指尖,血液呼應起身體的渴求奮力跳動,她的覺知擴張到更細微的層次,光是觸碰周圍的肌膚就激起無數漣漪。

山城抱著時雨,等她習慣這瞬間湧入的所有感覺才詢問起她的心得:「怎麼樣?不壞吧?」

「好像沒有想中那麼可怕。」

「我的手妳都不怕了,自己的怎麼會可怕?」

「那不一樣嘛!」

「哪有不一樣……妳動動看?」山城笑著催促,將右掌放上時雨的手背,帶著驅逐艦僵硬的小手緩緩移動。

稍早累積起來的快感還殘留在時雨體內,她很快就找到訣竅,將它們重新擺回正確的位置。時雨奮力挪動手指,山城疊在她手上的手讓她產生一種感官錯置的微妙體驗,彷彿施力的其實是山城,而她只不過是從觀眾席共享了山城的感受。

「總覺得好神奇喔。」

「嗯?」

「和妳摸我的感覺不一樣,而且還滿舒服的耶。」

「因為手和身體都有感覺吧,」見時雨短短幾分鐘就沒了羞怯之意,山城忍不住調侃:「我是不是不該教妳這個?萬一害妳上癮怎麼辦?」

「這樣妳就輕鬆多了啊,只要抱著我就好了。」時雨笑了笑,開始覺得這樣的性愛也別有一番滋味。

她閉起眼睛,向後躺進山城懷裡,戰艦柔軟的乳房恰巧貼上她的後肩,垂落的髮絲則在山城擺動臂彎時輕柔撫過她的側臉。時雨享受地哼著聲,將自己推向溫暖的浪潮,在山城的懷抱中攀向頂點。她的戰艦並沒有因為把主控權讓給她就輕忽自己的任務,有力的雙臂在時雨使不上力氣時穩穩撐住,將她確實地送往歡愉深處。

「嗯——」時雨不自覺地仰起頭,低啞的呻吟自乾澀的喉間傾瀉而出。

她的身體被高潮帶來的餘韻佔據,不只心臟跳得飛快,肌肉也不受控制地顫動起來。山城像往常一樣靜靜摟著她,與全身發燙的時雨相比,山城冰涼的體溫在此刻成了令人安心的溫度。時雨放鬆地躺進山城懷中,在山城眼皮底下讓自己高潮的羞恥感這時才逐漸浮現,她抽出濕透的手指,為了掩飾羞怯而故意把殘留的液體抹到山城腿上。

見怪不怪的戰艦拿了紙巾替她擦手,一面回到稍早的話題:「怎麼樣?妳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感覺了吧?」

「一點點吧,不過我覺得這不太準,因為和跟妳做的感覺很不一樣啊。」

「但至少我們手指的粗細沒有妳想像中那麼大吧?」

「這倒是沒錯。話說回來,山城,」時雨抬起頭,轉身去看她的戰艦:「難道我不在的時候妳會自己做?」

山城遲疑了幾秒,立刻料到如實回答會招致什麼後果,卻依舊無法對時雨說謊。

「……有時候會。」

「為什麼?是因為跟我做不夠舒服嗎?」

戰艦連忙搖頭,深怕她的驅逐艦又開始胡思亂想。

「那是因為妳比較喜歡自己來嗎?還是我幫妳做的次數太少了?山城,妳可以跟我說的啊,我也可以天天都在上面的!」時雨噘起嘴唇,對她的戰艦寧可私下解決生理需求也不願向她撒嬌的事略為不滿。

「不是啦,和這個沒有關係,我又沒有這麼多需求……」山城尷尬地搔了搔臉頰,為了不讓時雨誤會只好繼續解釋:「我只是想知道怎麼做可以讓妳舒服,但問妳這種事又有點太直接了嘛,所以才想說用自己的身體來研究……」

「噢……這樣啊。」時雨靦腆地道謝,下一秒就因為腦中浮現的鬼點子而亮起雙眼:「那妳可以做給我看嗎?我想看妳自己做!」

「我才不要。」山城立刻拒絕,沒有對自己早就猜中時雨的心思而感到得意。

「但妳剛剛也逼我做了,妳也該讓我看才公平啊!」

「那不一樣,誰叫妳要亂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只好用這種方式和妳解釋啊!」

「不管啦,我想看,妳做給我看嘛!」時雨興致勃勃地靠向山城,「妳剛才不是說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嗎?難道妳只是為了逼我做才這麼說?」

「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因此取笑妳,但並不表示我想讓妳看啊……」山城支吾其詞,發現自己說的話漏洞百出。

山城當然不可能不害羞,而且這件事除了羞恥心之外,還牽涉到她身為戰艦的面子。即使山城努力想消除艦種差異帶來的影響,但她畢竟還是一艘早時雨二十年下水的戰艦,心裡不免存在著自己是大人、得在某些時刻建立好榜樣的念頭,因此她並不樂意讓時雨看見自己如此赤裸的模樣。

「我也不會笑妳啊,我只是想陪妳一起做這些事嘛……但是沒關係,如果山城不願意就算了,我沒有要勉強妳。」時雨收起興奮的情緒,從山城身邊退開。

被拒絕固然令時雨感到失落,但她大概猜得出其中的理由,因此她決定要當一艘善解人意的驅逐艦。只可惜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太過委屈,垂下的肩頭也透出滿滿沮喪,最終還是成了讓山城妥協的籌碼。

「我知道了啦……我做給妳看就是了。」山城不情願地嘆著氣,向時雨追加了兩個條件:「但要關燈,而且我要蓋棉被。」

條件敲定後,時雨關上燈,山城則用棉被把肩膀以下的身體都捲了起來。

房裡的畫面就連原本期待不已的時雨都覺得有些荒謬,礙於體型限制,她沒辦法從背後環抱山城,只好以觀眾的角度跪坐在山城身旁,透過檯燈提供的微弱照明觀察她的戰艦。

她很快就發現,旁觀山城躲在棉被裡撫摸自己並沒有為情趣加分,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興趣惡劣的糟糕情人。山城顯然並不享受,她憋屈地咬著嘴唇,以極為彆扭的姿勢在棉被裡扭動,看得出是刻意想把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降到最低。被晾在一旁讓時雨同樣窘迫不已,剛才在山城懷裡做的時候她雖然害羞,至少還能盡興享受,不像現在的山城彷彿被砲管抵住腦袋,一副不得不忍受屈辱的模樣。

令人窒息的沉默迅速漫延到整個房間,時雨坐立難安,連一丁點捉弄山城的心思都提不起來。她認識山城現在的表情,是在作戰中受了傷被送回工廠治療時,為了不讓她擔心而刻意隱忍的表情。

「山城,妳這樣真的會舒服嗎?」時雨憂心地開口,朝山城靠近了一點。

「妳一直盯著我,我哪有辦法好好做嘛……」山城的回答既無奈又委屈,她可沒有被人盯著還能興奮起來的自虐性癖。

「對不起嘛……」時雨用撒嬌的聲音道完歉,立刻提出另一個鬼點子:「那我可以進去棉被裡嗎?我也想幫忙。」

山城似乎覺得事態不可能比現在糟到哪去,沒猶豫太久便點頭答應。獲得許可的時雨鑽進棉被,發現裡面的溫度燙得驚人。她側躺在山城身旁,將冰涼的身體貼上去,好讓她的戰艦不至於燒壞自己的鍋爐。肌膚相觸帶來的熟悉感使山城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許多,時雨湊上去吻她,調皮地用舌尖舔起頸子上的汗水,招來戰艦幾聲微弱的抗議。

她替山城服務時鮮少有這種餘裕,雖然她的體格在驅逐艦之中不算嬌小,但要以這副軀體壓制戰艦仍舊不是容易的事。她知道山城只要有任何反撲的念頭就能在瞬間逆轉情勢,但她的戰艦是一艘會過份顧慮這種細節的戰艦,在時雨主導的場合裡總是很配合,正因如此,當夕立隨口問起她是不是真的有讓山城舒服時,她才會在意得不小心讓問題在歡愛途中脫口而出。

時雨沒有從剛才的實驗裡得到答案,但看著山城現在的表情,她覺得這艘戰艦並沒有在她面前刻意偽裝。這人既然會在被她為難時皺起眉頭,那被她觸碰時露出的陶醉表情肯定也不是虛假的。

這樣的結論讓時雨安心下來,她撐起身子,在戰艦努力以嘴巴換氣時封住那雙乾澀的嘴唇。山城笨拙地回吻時雨,手腕的速度卻因為注意力被分散而慢了下來,吃力的模樣惹來時雨一陣輕笑。

「妳需要我幫忙嗎?」

驅逐艦說這話時,一手早已繞向山城曲起的大腿,撩過底下結實的臀瓣。她沿著山城放在私處的手向內探索,以指尖搔刮濕潤的縫隙,刻意弄出響亮的水聲。基於她們之間的體格差異如此之大,時雨不止一次好奇過山城究竟能吞下多少根指頭,眼看機會難得,她攀上山城放在體內的手,試著把自己的中指也推進去。繃緊的肌肉抗拒不了時雨的好奇心,當指根完全沒入洞口時,她聽見山城倒抽一口氣,從喉間擠出了有如嗚咽的呻吟。

「會痛嗎?」時雨抬頭確認,發現山城臉上的表情非常詭異,眉間雖然擠出苦惱時特有的紋路,眼神裡卻帶著控制不了的興奮。

「山城?我有弄痛妳嗎?還是妳喜歡這樣?」時雨不確定地再問了一次,只見山城羞愧地把臉轉開,以非常小的聲音承認她不討厭這樣。

這番話令時雨樂不可支,她緊握山城的手,帶著她的戰艦重新奏響歡愉的節奏。她們一上一下地搖擺,顯然並未在採購時將這項活動納入考量的床架開始發出聲響,時雨毫不在意她們會打擾到隔壁的寢室,山城則完全失去了控制力道的心思。

事情的進展超乎山城預料,此刻的她已顧不得戰艦的矜持,只能任由自己被帶往迎面而來的大浪。領著她的驅逐艦腳步輕快,踏在浪尖的每一步都激起她更深層的慾望,在路途中丟失棉被的山城無處可躲,喉間迸出的羞人呻吟就這麼全都落進了驅逐艦耳中。

「好狡猾喔,總覺得妳比跟我做的時候還舒服。」時雨鼓起臉頰,在山城忙著喘氣時揉起了她的胸部。

「因為我知道哪裡會有感覺嘛……」

「也告訴我在哪裡啦,我想知道!」

「妳自己找囉,那不就是和別人上床的樂趣嗎?」

「又不是集點活動……話說回來,妳覺得跟我做還是自己做比較舒服?」時雨好奇地問,使壞的手沒多久就被戰艦抓住。

「兩種感覺又不一樣是要怎麼比?」

「是沒錯啦,但比起自己的手,我還是比較喜歡山城的手喔!妳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山城無奈地搖頭,每一次時雨這麼問她,她總是會假裝自己不知道答案。

「因為妳的手指很長,而且這邊的骨頭很寬,進來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像這樣。時雨舉起山城的手,用自己的虎口做了一個圓,圈住戰艦濕黏的中指和無名指,還故意在她面前上下套弄了起來。

「不要示範啦,妳這個小色鬼!」

「還不是妳養出來的,妳要負責。」時雨邊說邊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是是是,我這不就已經在負責了嗎?」山城隨意敷衍,她才不相信這個鎮守府裡還能找到有耐心陪這艘驅逐艦胡鬧一整夜的戰艦。

「那我可以再做一次嗎?我剛剛摸自己的時候發現一個很舒服的地方,我想知道我們的感覺一不一樣。」時雨湊向山城,發亮的眼神透露她其實沒有在詢問山城的意見。

「妳認真?妳知道我明天早上有訓練吧?」山城沒好氣地問,要是做太晚害她睡過頭,肯定會在訓練時變成眾人消遣的對象。

「我知道啊,但我也知道妳就算準時到還是會被其他人調侃,妳不覺得這樣乾脆就直接遲到比較划算嗎?」

山城不得不承認,儘管這樣的誤解令人相當無奈,但時雨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因此她最後決定乖乖躺下,將明早訓練時會收到的嘲諷拋向腦後,認份地與她的驅逐艦共度這漫長的一夜。



〈完〉



不知為何,雖然很少寫山時雨但每次都是這種的😂

可能她們兩個在我心中就是一對相當熱衷床事的情侶?

總之過了好幾年,山城依舊是到處被眾人誤會的形象,她本人似乎很習慣(或已經懶得澄清了),但我還是希望其他白露型某天會發現她其實是一艘很照顧時雨的戰艦啦……

加油啊山城!

至於我家的時雨,就是個小色鬼無誤,簡直跟秋雲有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