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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0

Ranger & Tuscaloosa〈Kiss or drink?〉03

艦これ#遊騎兵#塔斯卡盧薩


維持平常心比塔斯卡盧薩想像中難上許多。儘管她努力想扮演好護衛艦與室友的角色,遊騎兵的反應卻一天比一天更令她沮喪。她們不再頻繁地共同行動,遊騎兵甚至會趁她出門巡邏的期間自己起床去吃早餐,晚上則拖到塔斯卡盧薩準備就寢時才回來。她不曉得遊騎兵訓練之外的時間在做什麼,航空母艦總是有地方能去,遊走在其他空母的社交場合對遊騎兵來說並非難事。而她,身為重巡洋艦的塔斯卡盧薩,就算擁有整備艦載機的技術,在空母之間仍舊是個外人。

看中這份能力的明石替她安排了一份工廠的職務,負責幫美系裝備進行例行整備。她因此和幾艘日本重巡熟識起來,整備班的摩耶和那智會在下班後找她去食堂吃晚飯,這稍微緩解了塔斯卡盧薩沒辦法與遊騎兵共進晚餐的失落。不過她仍舊很想念和她的航空母艦一起用餐,看著對方津津有味地把盤裡的食物一點一點舀進口中,會讓塔斯卡盧薩覺得眼前的食物比原本更好吃了。和其他空母相比,遊騎兵的食量簡直小到不可思議,平時都得依靠塔斯卡盧薩替她分擔吃不完的食物。她們沒有一起吃飯的這段期間,遊騎兵是會乖乖吃掉整份餐點,還是去找其他人來取代她的工作?一想到這,塔斯卡盧薩就連吃正餐的胃口都沒了,這天她在工廠待到九點才離開,去鳳翔食堂點了啤酒和鮭魚飯糰,打算隨便填飽肚子就回宿舍巡邏。

半杯酒下肚之後,有人從後頭拍了她的肩膀。

「嗨,妳在等誰嗎?」

她轉過身,發現薩拉托加站在後頭,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沒有,我自己來的。」

「那來我們這邊坐吧,大家一起喝酒比較快樂嘛!」

「好啊。」塔斯卡盧薩點頭答應,儘管她不是為了變快樂才來這裡喝酒,但也不覺得有必要因此拒絕薩拉托加的好意。

她帶著餐具和啤酒移動過去,同桌的除了薩拉托加還有德國空母齊柏林,以及重巡洋艦歐根。三人喝的都是黑啤酒,色澤比塔斯卡盧薩杯裡的朝日啤酒深了幾分。她才剛坐進薩拉托加右側的空位,面前的淺盤立刻被兩艘很會照顧人的德國艦用下酒菜鋪滿。

「晚餐只吃飯糰太少了。」齊柏林的語氣帶有一絲譴責,塔斯卡盧薩無辜地解釋起自己最近都沒什麼胃口,德國空母用清澈的眼睛望著她好一陣子,終於道出塔斯卡盧薩最想知道的事:「妳的空母剛才去Aquila那裡喝酒了。」

「謝謝妳告訴我。」

「妳要去找她嗎?」

塔斯卡盧薩搖搖頭,向來理性的德國空母似乎不打算干涉,在點頭表示理解後把注意力轉回原本的話題。塔斯卡盧薩在一旁安靜地聽,她知道薩拉托加和齊柏林在一起很久了,卻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兩人的互動。讓她意外的是,平時善於照顧其他美國艦的薩拉托加,在年紀較輕的齊柏林面前經常顯露孩子氣的一面,反而是齊柏林負責扮演主導的一方。這讓她想起自己和遊騎兵的關係似乎也是這樣,她的航空母艦明明比她年長一些,卻總愛像孩子一樣對她撒嬌。她曾經為此感到困擾,倒不是嫌應付遊騎兵很麻煩,而是認為這種表現有損航空母艦的威嚴,不過現在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她情願那艘嬌小的空母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耍賴,也不願連對方的行蹤都得透過不熟識的隊友轉述才能知曉。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是她不該在歡迎會那晚主動湊向遊騎兵,還是不該在對方宣告要回自己床上睡覺時輕易妥協?她有哪一點表現出自己無法接受這份感情了嗎?塔斯卡盧薩為此自責不已。如果她早一點發現就好了,遊騎兵明明給了這麼多暗示,為什麼她每次都認為對方只是在玩弄自己呢?她想起遊騎兵曾經吻過她,在她感冒發燒虛弱得只能躺在被窩裡的那一次,遊騎兵在她的額間留下一個軟軟的吻,命令她睡醒就要好起來。那時她覺得遊騎兵簡直是無理取鬧,後來她才知道對方整晚都守在床邊照顧她,而她一醒來就吃到的那碗熱騰騰的粥,也是她的航空母艦親自花時間替她煮的。用食堂的標準來看,那只是一碗樸素到極點的粥,調味甚至還有些粗糙,但她現在想念那碗粥的味道更甚於至今吃過的各種美食。

塔斯卡盧薩緩慢消化盤裡的下酒菜,用啤酒將它們沖進胃裡,食不知味。坐在她對面的歐根喝完第三杯啤酒後開始犯睏,頻頻在對話間打起哈欠,於是齊柏林決定先送她回宿舍。德國空母催促自己的同僚穿好外套,臨走前告訴塔斯卡盧薩別介意時間,要她和薩拉托加認真聊聊。

「我還以為齊柏林是更冷淡的人。」兩艘德國艦離開後塔斯卡盧薩有感而發,為了方便談話而移動到薩拉托加對面。

「妳不常遇到她吧?她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喔!下次有機會和我們一起去玩吧?」

塔斯卡盧薩點頭答應,追問起薩拉托加和齊柏林的關係。

「妳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習慣成自然?」薩拉托加想了幾秒,又補上一些細節:「應該說,我們原本是室友,不過她多管閒事的程度實在超過室友的範疇太多了,所以我就問她要不要乾脆來當我的女友。」

「她答應了?」

「對呀,現在想想也是很莫名其妙。」薩拉托加邊說邊露出懷念的笑容。

齊柏林是第一艘來到這個鎮守府的德國艦,按照秘書艦的安排,原本應該是由比較早到任的薩拉托加來照顧齊柏林,沒想到初來乍到的齊柏林怎麼樣都看不慣薩拉托加的作息,反而成了主導關係的人。該說齊柏林不愧是德國人嗎?一絲不苟的作風在任何面向都表露無疑,毛巾要晾在固定的位置,棉被要從比較長的那一側開始折,早餐應該選擇茶、咖啡、牛奶而非可樂——這艘德國空母為了嚴密控管薩拉托加的飲食,甚至還每天跟著她到食堂吃飯,沒多久便成功讓薩拉托加戒掉從早上就開始喝可樂的壞習慣。

「妳那時只是在開玩笑嗎?」塔斯卡盧薩有些詫異,在船艦時代毫無關聯、由室友升格成情侶的案例並不多,就她所知,除了薩拉托加和齊柏林之外,就只有愛荷華和沃絲派特,以及亞特蘭大和哥特蘭這兩組而已。

「沒有哇,我是認真的,我覺得她這種拼命想照顧別人的地方真的很可愛,讓我很想回報她。」薩拉托加露出非常溫柔的笑容,她知道齊柏林嚴肅的性格之下藏著非常細膩的一面,也曉得對方因為沒能在戰場上大顯身手就沉入海底而留著某些遺憾,她不敢說自己完全理解那種感受,但同樣身為對結局不甚滿意的航空母艦,她們似乎能在某種程度上共感彼此的情緒,這讓交往的過程意外順利,兩人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替彼此套上了戒指。

「哦,聽起來不壞啊。」

「那妳和Ranger呢?最近好像很少看到她黏著妳,妳拒絕她的告白了?」薩拉托加望著塔斯卡盧薩,看見對方露出一個苦悶的笑容。

「沒有,應該說她根本沒和我告白,每次我想問她這件事都會被各種理由打斷,我實在搞不懂她這樣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塔斯卡盧薩嘆了一口氣,這陣子她除了無奈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感覺了。

「原來是這樣,我看她最近到處找人喝酒,還以為是因為被妳拒絕的關係。」塔斯卡盧薩的回答讓薩拉托加鬆了一口氣,至少狀況沒有她原先認為的那麼嚴重。

「我不曉得她為什麼要躲我,妳們真的覺得她喜歡我?」

「是她自己說的。她有叫我們別告訴妳,不過愛荷華就是很愛管這種事嘛……雖然我也覺得說出來比較好,不過Ranger大概是還沒做好準備吧。」薩拉托加頓了頓,問起最在意的事:「所以妳喜歡她嗎?戀愛的那種喜歡?」

「算吧,我覺得是。」不曉得遊騎兵是喜歡她的哪一點?塔斯卡盧薩對此毫無頭緒,她知道自己很擅長照顧遊騎兵,對那艘空母的各種奇怪要求也很有耐性,不過她覺得只要是遊騎兵的護衛艦大概都能做到這一點,假設先來到這個鎮守府的是威奇塔,說不定現在要煩惱這些事情的人就不是她了吧。

「妳覺得她為什麼要躲我?」塔斯卡盧薩問,看著映在杯底的臉孔,發現自己其實很受傷。

「我猜她是不想逼得妳只剩下一種選擇吧,畢竟妳是她的護衛艦嘛,很容易會陷入不得不喜歡她的局面,但那可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可是她又沒有逼我,而且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大家不都是這樣的?」

「像是誰?」

「呃……」塔斯卡盧薩思索了一陣子,發現自己一個例子也舉不出來。她腦中有一瞬間閃過大黃蜂與北安普頓,但那兩個人顯然正是受困於這種主從關係,才會遲遲無法坦率地面對彼此。雖然塔斯卡盧薩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遊騎兵的隨從,但她們剛重逢的那段時間,遊騎兵確實曾把她當做自己的所有物。或許這正是遊騎兵擔心的事吧,她曉得遊騎兵做了非常多努力才接受她同時擁有許多身份,像是擔任其他空母的護衛艦,或參加只有重巡洋艦的飲酒會,這些在其他人眼裡稀鬆平常的事對遊騎兵來說似乎各個都帶有挑釁意味,要是她這陣子在工廠替其他美國艦整備艤裝的事被知道,大概也會讓遊騎兵鬧上一陣子的彆扭吧。

「好吧,我想不到還有誰,但如果是妳呢?如果妳在和齊柏林成為室友之前先遇到亞特蘭大,妳會喜歡上她嗎?」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讓塔斯卡盧薩心有不甘,她努力尋找相似的案例,想起亞特蘭大曾經是薩拉托加的護衛艦。

「我想我們的關係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吧,我們對彼此都沒有那種感覺啊。」薩拉托加笑了笑,覺得這個問題中透露的意圖很是可愛。

「所以Ranger不應該擔心這種事吧?又不是所有空母和護衛艦都會發展出關係,我也不是因為Ranger喜歡我才認為自己必須喜歡上她,難道這樣不行嗎?」

「也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只是妳很難證明這種事啊,畢竟沒有方法能證明妳就算沒當過她的護衛還是會喜歡上她嘛。我猜她是不想給妳壓力才躲起來的,或許等她想通了以後就能恢復正常吧。」薩拉托加伸手拍了塔斯卡盧薩的肩膀,無聲地要她再忍耐一陣子。

「希望會。」塔斯卡盧薩安靜下來,她看著杯裡的啤酒,無心揣摩薩拉托加口中的正常究竟是什麼。也許認為一切都理所當然的人是她吧,只因為她是遊騎兵的護衛艦,就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永遠都能待在遊騎兵身邊,沒想過她們分別都有各自的人生。她不曉得該如何驗證才能推翻薩拉托加的猜測,假設她不是塔斯卡盧薩,遊騎兵也不是遊騎兵,她們之間還會發展出這樣的關係嗎?縱使她依舊懷有相同的感情,可是少了護衛艦這個身份,遊騎兵還會注意到她嗎?她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變成遊騎兵找人喝酒時的其中一個選擇而已?

塔斯卡盧薩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答案,她唯一曉得的是,在放棄之前還有一件她能做的事,就是去把這份心意好好告訴她的航空母艦。


〈待續〉


塔斯卡盧薩已經很習慣當一顆尤加利樹了,她的無尾熊不在就渾身不對勁~

遊騎兵:誰是無尾熊啦?

大黃蜂:當然是妳啊,妳都要拉著她的手臂才能走路呢,難怪Tuscaloosa的肌肉這麼結實

遊騎兵:不准摸!只有我能摸!

大黃蜂:那妳趕快回去啦,不要一直賴在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