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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4/6

VicSara〈海平面彼端〉05

艦これ#Victorious#Saratoga


隔天早上,當演習場傳來的砲擊聲穿過窗戶鑽進房間時,勝利號帶著昏沉的腦袋從被窩裡醒來。她撐起身子,發現躺在她身旁的薩拉托加抱著棉被將身體捲成球狀,睡得像貓一樣。勝利號打了幾個哈欠,決定先去刷牙洗臉再回來叫醒薩拉托加,她進到浴室,把過長的睡衣袖子往上捲了三折,一面取下毛巾一面審視薩拉托加的浴室。

她很快就替洗手台扣了幾分,檯面上散落各處的瓶罐擺放得毫無邏輯,既不是依照用途分類,也沒有按照高矮排列,每一瓶都像是用過後就隨意擱下,和薩拉托加辦公桌上的文件堆一樣混亂。這讓勝利號忍不住動手去整理,她將瓶罐底部用清水沖洗乾淨,再依照類別擺放整齊,隨後才帶著準備叨唸薩拉托加一頓的氣勢回到房間。昨晚借給她半張床睡覺的美國空母仍舊賴在床上,勝利號喊了好幾次都不見對方應聲,於是她使出最終手段,將薩拉托加懷裡的棉被硬生生地抽出來,讓不斷往被窩裡鑽的美國空母再也無處可躲。

「Wake up, Sara, it’s already nine!」

「唔——讓我再睡一下嘛,五分鐘就好……」薩拉托加哀求著,把臉埋進另一條棉被裡。

「不行,妳十點有訓練吧?」

「遲到一下下又沒有關係……」

「當然有,妳不是答應我不會再遲到了?」勝利號語帶譴責,順手將床上的棉被和毯子全都摺起來疊好。

「我是說和妳約好的時候不會再遲到,妳今天又沒有要來,那不算啊!」薩拉托加咕噥著,勉為其難地從床上起身,還未紮起的紅棕色長髮帶著微微捲起的弧度落到胸口,讓勝利號忍不住看得出神。

她想起薩拉托加昨晚是如何送她回房間的,那雙在訓練時能輕易提起甲板的手臂顯然也能輕鬆運送她,僅靠一隻手就撐住了她的身子。勝利號記得自己把手搭在薩拉托加的肩上,那張厚實的肩膀即使透過制服摸起來仍是溫暖的,她在朦朧的醉意底下記住了那份溫度,而現在,當那雙線條緊實的雙臂從袖口底下露出來時,勝利號終於得以看清它們的全貌。

薩拉托加的睡衣是一件深色的無袖背心,豐滿的胸部即使隔著布料依然透出了清晰的輪廓,勝利號禮貌地將視線挪開,並沒有把這錯認為是薩拉托加刻意製造的暗示。這艘美國空母昨晚沒有趁著酒意答應她的邀約,因此她很肯定對方在尚未清醒的時候也不會興起任何想勾引她的心思,這讓勝利號陷入苦思,不曉得是否該藉此延續昨晚的話題。

那些在薩拉托加耳裡相當出格的發言並不是她的醉話,自從方舟告訴她薩拉托加經常和無畏喝酒喝到床上去,她便為這件事情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她對方舟模糊帶過的細節摸不著頭緒,但倘若對象是薩拉托加,勝利號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的。她以為薩拉托加也會這樣想,但那人昨晚看她的眼神顯然認為這是個荒謬的提議。為什麼呢?是她說的不夠清楚,還是這副身體不夠吸引薩拉托加?

勝利號緊皺的眉頭很快就引來薩拉托加的注意,她露出為難的笑容,彷彿能聽見勝利號那些沒有說出口的煩惱。

「妳還記得自己昨晚說過什麼嗎?」薩拉托加在床上盤腿坐好,依照承諾重新開啟了昨晚的話題。

勝利號點頭,謹慎地觀察起薩拉托加的眼神,直到確定裡頭沒有批判或拒絕的意思才出聲應答:「我記得。」

「所以,妳真的覺得我是為了和妳上床才帶妳回來的?」

「應該說,我以為這是活動的一環,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絕對是個天大的誤會,我在妳眼中的形象真的有這麼糟嗎?」薩拉托加啞然失笑,她以為這些英國艦對她的評價頂多是醉鬼之類的,沒想到竟然不堪到成了會隨意勾搭後輩的色鬼?

「我沒有覺得這很糟糕啊,如果妳不介意,我們也可以變成妳和Intrepid那樣的關係啊……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勝利號越說越小聲,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勇氣承認她很樂意和薩拉托加發生任何關係。

「當然不行,親愛的,我真的不想讓妳誤會,嚴格說起來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好的關係。」

「妳是指妳們上了床卻沒有交往?」勝利號問,她知道這就是讓方舟看不下去的理由,也曉得對方苦口婆心的勸說就是想讓她避開這種情況,不過老實說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勝利號望著一臉苦惱的薩拉托加,發覺和已經成為艦娘很久的人相比,她對這件事情的觀念似乎並不是那麼符合常理。

「我想即使在這個時代,這件事在保守派眼中也不是值得鼓勵的行為,我不希望妳在還沒完全理解之前就輕率地做出決定,妳懂我的意思嗎?」薩拉托加皺起了眉頭,難得正經的語氣讓勝利號即使不覺得自己是一艘保守的船,也只能不情不願地乖乖點頭。

「所以妳們為什麼不交往?妳不愛她?」

「嗯……倒是也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我猜大概是我們都覺得這種不用負責的關係很方便吧。」薩拉托加聳聳肩,沒真的想過要和誰在一起。

「妳的意思是,假設我們也不需要對彼此負責,就能變成這樣的關係?」

「噢,和妳的話大概沒辦法吧,我覺得問題不在於這裡。」薩拉托加抿著嘴唇,抬頭看著站在床邊的勝利號。她的睡衣套在勝利號身上略顯寬大,帶著絲光的海軍藍卻比穿在她自己身上更適合。幾十年前她初次見到勝利號的時候,這艘英國空母也是這個顏色,她覺得那樣的勝利號看起來非常優雅,而即使成為艦娘,她對勝利號的評價仍然沒有改變,因此,當勝利號用委屈的聲音問她:「是因為我對妳來說不夠有吸引力嗎?」的時候,薩拉托加竟然為此產生了一股罪惡感。

「當然不是,親愛的,妳怎麼會這樣想呢?妳絕對是非常有魅力的,無論以前或現在都是啊,這和我們在談的事情沒有關係,真的。」

「那是為什麼……因為妳喜歡比較豐滿的對象?像Intrepid那樣?」

「我不否認那確實是她的特色,但並不是那樣的……」這是什麼天大的誤會?勝利號沮喪的表情讓薩拉托加哭笑不得。和勝利號相比,無畏和愛荷華的確是挺豐滿的,但那並不是她和那兩人上床的理由——想到這裡薩拉托加遲疑了幾秒,她的確有個理由,但她不願輕易拿來當作辯解的說詞,也不覺得如實坦承就能打消勝利號的念頭。

「不然是為什麼?」勝利號追問,急切的語氣劃開了早晨的悠閒,迫使薩拉托加不停轉動還沒睡飽的腦袋,努力把散落在腦中的念頭拼湊成比較有說服力的理由。

「我猜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不該對妳做這些事,至少不該在現在……You are too young, do you know that?」

「No, I don't think so. 」勝利號緩緩搖頭,她並不覺得自己和薩拉托加相比特別年輕,至少從這副身體的外表來判斷,她完全能肯定她們會被劃分在同一個世代。

「Okay……怎麼說呢,我知道妳對這件事充滿好奇,也知道妳很信任我,但我希望妳明白妳是我很珍惜的人,所以我沒有辦法用這種看起來很隨便的方式來對待妳,」薩拉托加努力用最誠懇的語氣解釋,為了不讓勝利號誤會又補上一句:「這和妳或妳的身體有沒有魅力沒有關係,妳可以理解嗎?」

「這話的意思是,我對妳來說只是普通的同伴嗎?」勝利號苦著臉問,看見薩拉托加飛快搖頭。

「No,正好相反,是因為妳對我來說比其他人還重要……我不是說Intrepid她們不重要,但與其說是後輩,我想妳更像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實在無法允許自己對妳做那些事。我很抱歉我必須拒絕妳,請不要覺得這是妳的問題,好嗎?」

「Ah, okay……」意料之外的答覆讓勝利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她抿著嘴唇思考,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被薩拉托加當成妹妹而感到高興。

明明是該比任何人都還親近的關係,勝利號卻一點也無法欣然接受。她約略曉得薩拉托加有幾艘沒建造完成的姊妹艦,不過她對頂替她們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如說,她一直都把薩拉托加看成是心意相通的戰友,沒想到她們對彼此的認知竟然存在著這樣的落差。難道薩拉托加之所以如此照顧她,只是因為她來到這裡的時間比較晚,和她們在太平洋並肩作戰的那段日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勝利號很快就察覺到出現在腦中的想法實在過於偏頗,於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用訓練中學過的方式找回理智,將翻湧而上的情緒壓回內心深處。

「妳知道我有兩個姊姊吧?」她問,見薩拉托加謹慎地點頭才又補充:「所以我其實不需要有更多個姊姊了。」

「噢……妳說得沒錯,我不該這樣說的,我很抱歉。」薩拉托加垂下頭,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取代光輝級的另外兩艘航空母艦,但在見不到親姊姊的勝利號耳中,這些話肯定相當刺耳吧。

「沒關係,這是我自己該解決的問題……謝謝妳昨天照顧我,我保證不會再提這件事了。」勝利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努力展現英國淑女該有的風度,然而在與薩拉托加道別、離開一大早就氣氛歡鬧的美國艦宿舍之後,她還是無可避免地陷入了沮喪之中。

她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方舟想必會為此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沃絲派特則會嚴肅地告誡她做任何事情都要拿捏分寸,至於納爾遜,依照那人直率的性格,肯定會為了幫助她忘掉一切而拿出珍藏多年的烈酒來分享。可是勝利號不想這麼快就遺忘昨晚的事,她很喜歡薩拉托加調給她的那幾杯酒,也很想念薩拉托加坐在她身旁時帶來的溫暖,要是她沒有擅自認定薩拉托加是來者不拒的風流份子,她們是不是就能繼續維持那樣的關係?

勝利號對自己的失誤懊惱不已,儘管她是一艘服役許久的船,但是在薩拉托加面前,她似乎再怎麼努力都無法阻止自己變回當年那艘年少的航空母艦。更讓她沮喪的是,她原本以為她們之間至少能算是前輩與後輩的關係,沒想到薩拉托加竟然把她當成妹妹?那不就代表她心中這份愛慕之情永遠不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了嗎?

這個結論讓勝利號陷入苦惱,她當然曉得接受現實是最實際的作法,薩拉托加肯定不會因為昨晚的事情就改變對待她的態度,因此她們仍然可以用隊友的身份好好相處。然而她不想這麼快妥協,從她發現自己喜歡上薩拉托加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放棄這份感情了。這讓勝利號進退兩難,就算薩拉托加能笑著看待這些事,她也沒辦法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因此她只好暫時讓自己保持忙碌,盡量避免在公事之外和薩拉托加有任何接觸。

那陣子她除了頻繁參加訓練,還加入了機庫的整備隊,演習場和機庫成了她最常出沒的兩個地點。偶爾勝利號會遇到同樣也去參加訓練或整備的薩拉托加,這時她總是很巧妙地把閒聊的話題控制在適當的範圍裡,她們會討論訓練時碰到的問題,也會互相分享整備艦載機的方式,但每當薩拉托加開始邀請她去間宮食堂喝下午茶,或到美國艦宿舍小酌一杯時,她都會以工作忙碌或已經有其他行程來婉拒。

重新尋找恰當的距離感不是容易的事,勝利號很謹慎地調整,努力讓自己的表現不要像是因為被拒絕而在鬧脾氣。她承認她的確有那樣的情緒,可是她並不想因此為難薩拉托加,那個人肯定是對她有著極大的信任才願意將真正的理由告訴她,因此無論那是好是壞,勝利號都不希望自己的回應讓薩拉托加感到後悔。反正,只要她們之間保持著最低限度的接觸,她就不需要壓抑自己,薩拉托加也不必凡事都要顧慮她的心情了。

勝利號認為這是目前最好的處理方式,她深信等時間慢慢經過,兩人都能對那晚發生的事一笑置之時,她們肯定又能回到原本的關係。然而,在勝利號還沒忘記薩拉托加說過的任何一句話之前,她就從秘書艦那裡收到了第一次正式作戰的通知——那張潔白的紙張以工整字體印著作戰名稱與細節,以及她和薩拉托加的名字。


〈待續〉


我的體感距離上一章只過了幾週,結果竟然是一月底的事!!?

最近總覺得寫東西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塔斯卡盧薩: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讓我見到Ranger?

亞特蘭大:什麼時候才要讓哥特蘭跟我告白?

噫噫噫不要再說了,在我心裡她們都已經結婚了>口<!!!!不負責任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