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これ#Victorious#Saratoga
決議要一同找出最平衡的相處模式之後,勝利號和薩拉托加恢復交流,開始在訓練或工作以外的場合碰面。她們約了幾次晚餐,有時在鳳翔的居酒屋,有時在間宮食堂,也有一次是勝利號在歐洲艦宿舍練習烹飪,邀請薩拉托加來替她試味道。
方舟不再對薩拉托加這麼有意見之後,勝利號常常會去美國艦宿舍和薩拉托加小酌幾杯,兩人一同窩在客廳的沙發聊到深夜。
習慣喝酒之後,勝利號的酒量越來越好,不再會因為幾杯調酒就輕易醉倒。然而,當愛荷華或無畏也在場的時候,薩拉托加還是會出面替勝利號解決某些成份可疑的飲料。這讓無畏和愛荷華有了起鬨的理由,她們會故意往勝利號的杯子裡倒更多酒,然後在薩拉托加出手阻止的時候大肆起鬨,說她一定是別有所圖才會在勝利號面前表現得如此紳士。薩拉托加對此相當為難,畢竟她既沒有把勝利號曾在酒醉時邀她上床的事說出來,也沒有告訴其他後輩自己拒絕了這艘英國空母的告白。這導致她所有模稜兩可的解釋在他人眼裡都成了不願負責的辯解,反而加劇了後輩們胡鬧的程度。
二度目睹薩拉托加被灌醉之後,勝利號決定把自己和薩拉托加之間的事情全盤托出,希望能阻止無畏和愛荷華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沒想到這兩艘船非但沒有理解她的用意,反而還下定決心要湊合她和薩拉托加,不只經常在訓練時將她們分進同一個隊伍,還夥同其他美國艦在兩人約好要看電影的日子霸佔客廳,意圖為勝利號製造更多能和薩拉托加獨處的機會。而當薩拉托加發現自己成為被算計的對象時,事態已經惡化到連無畏和愛荷華之外的美國艦也開始以此為樂的地步了。
這讓薩拉托加進退兩難,她雖然很樂意和勝利號拉近關係,卻同樣擔心自己會在無意間給出不恰當的想像空間,令勝利號重新對這段關係抱起不切實際的期待。因此,當某天她們的電影行程再度被干擾,無畏刻意提起薩拉托加房間裡的電腦也能播放影片時,身為副秘書艦的薩拉托加打從心底對自己沒有送無畏去參加夜間遠征的事感到後悔。
「怎麼樣?要回妳房間看嗎?」勝利號晃了晃手上的光碟盒,不怎麼介意,反正沃絲派特借給她們的電影也不是一定得用大螢幕播放才能盡興的類型。
「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麼?我知道妳的房間一直都很亂啊,難道妳需要一點時間整理?」勝利號打趣地問,曉得薩拉托加的房間肯定和她先前看過的一樣混亂。
「不是亂不亂的問題,」薩拉托加猶豫了幾秒,直到勝利號露出擔心的表情才小聲問她:「妳保證不會提出奇怪的要求?像上次喝醉時那樣?」
「噢,妳在擔心這個啊?」勝利號笑出聲來,看來她上次留宿的脫序行為在薩拉托加心裡留下不少陰影。她為自己的失態再度反省了一次,換上正經的語氣向薩拉托加承諾:「不用擔心, 我保證不會喝醉也不會對妳亂來,好嗎?」
「Okay, I have your words. 」
達成協議後,她們帶著幾罐啤酒和一些零食上樓。薩拉托加的房間是二樓的第二間,一進門就能看見堆滿衣服的雙人沙發。她示意勝利號把食物放到床邊的小圓桌,自己則動手整理沙發,試著騰出兩個人的位置。那在勝利號眼中是相當隨便的整理方式,這艘美國空母只是把堆在沙發上的衣服挪到床上,再從一片狼籍中拿出兩個抱枕,接著便露出得意的表情要勝利號入座。
「我得說,妳的房間真的很亂。我可以幫妳整理嗎?至少把那些書放回書架上?」混亂的空間令勝利號坐立難安,她掃視房間的每個角落,發現唯一稱得上整齊的地方是鞋櫃,而那也只是因為薩拉托加沒有太多鞋子可以堆放的緣故。
「沒關係,它們現在很好,我需要它們維持這樣。」薩拉托加婉拒勝利號的好意,將小圓桌搬到沙發前,再把自己平時用來趕報告的筆記型電腦放到上頭。
「那妳的床呢?為什麼妳都有三條棉被了還要有那個毯子?」勝利號指著床,薩拉托加的床上不止堆了兩座小衣服山,還有捲在一起後佔去半張床位的大量棉被。勝利號很肯定這不是替換冬季棉被時短暫產生的混亂,而是薩拉托加一年四季都把這些被子扔在床上。
「這樣我才睡得著嘛,這張床實在太大了。」薩拉托加聳聳肩,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所以,這是妳很常和Intrepid一起睡覺的理由?妳需要這種……怎麼說,安全感?」勝利號小心翼翼地問,把原本正拿在手裡的啤酒放回桌上。
「呃……可能有一部份是吧,我自己也不太確定。」
「那另一部份呢?因為妳喜歡和她做愛?」勝利號追問,發現坐在她身旁的美國空母忽然變得很緊張。
「Robin,我們不是說好不談這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妳會做這些事一定有什麼理由吧?」勝利號一面說一面往旁邊挪動身體,拉開更多距離來證明自己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讓薩拉托加稍微冷靜了一點,她看著勝利號湖藍色的眼睛,發現那雙眼睛和她每次見到的一樣,除了真誠之外別無居心。因此,儘管她並不喜歡向別人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她還是垂著腦袋對勝利號坦承了事實:「其實我一個人睡的時候很難睡好,常常會夢到以前的事。」
「噢,所以妳才需要喝這麼多酒……」勝利號沒再說下去,她能猜到薩拉托加會夢見什麼,對此她感到萬分遺憾,同時也為得讓薩拉托加親口承認這些事充滿歉意。
「不完全是因為這樣啦。」薩拉托加笑了笑,告訴勝利號她會在夢裡回到海底,躺在當初被炸沉的地方。那裡不只很冷,還暗得幾乎什麼都看不見,而且總是安靜得讓她難以忍受。
「有時候我會很怕一旦睡著就沒辦法再從那裡回來了,」薩拉托加繼續說,她的聲音不像平時那麼有自信,身子也縮得小小的,似乎覺得自己正在敘述的並不是什麼光采的事,「和Intrepid一起睡的時候她會叫醒我,所以……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
勝利號靜靜地聽完,先是伸手輕拍薩拉托加的肩膀,後來又決定把薩拉托加摟進懷裡。
「沒事的,妳現在就在這裡啊,我們會陪著妳的。」勝利號語氣輕柔地說,用雙手環住薩拉托加寬闊的背。她知道這個行為有些踰矩,尤其是在兩人獨處而她又有某種前科的情況之下,不過薩拉托加沒有抗拒,反而還撒嬌似地把腦袋枕上了她的肩頭。
「妳會做夢嗎?」
「有時候,但不是討厭的夢。」
「那就好。」薩拉托加閉上眼睛,在勝利號的懷裡安靜地待了一陣子。
在那之後,即使沒有人使用客廳,她們一週一次的電影聚會仍舊選在薩拉托加的房間舉辦。
由於勝利號每次造訪都會忍不住整理一些地方,薩拉托加的房間變得越來越整潔。原本堆在沙發上的衣服只剩下睡衣和當天的制服,四處散落的書本也被按照尺寸排列回書架。倖免於難的只有佔據床鋪的三條棉被和一張毯子,勝利號把這幾樣能帶給薩拉托加安全感的物品留在原處,還送給她一隻抱起來很舒服的泰迪熊做為聖誕禮物。
正月過後,天氣已經冷到即使在房裡也能感受到明顯的寒意,於是兩人看電影的位置從沙發換到比較溫暖的床上。她們用枕頭和棉被堆出一座靠背,再疊起幾本字典將電腦架高,一同窩進毯子就能舒適地在床上共度兩小時的電影時光。
雖然勝利號不常做夢,但每次和薩拉托加見面,她都會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場過於美好的白日夢。她沒想到她們有機會能變得這麼親近,薩拉托加說要重新找回她們之間的平衡時,她還以為薩拉托加說的只是在工作場合遇見彼此不會太尷尬的那種平衡。然而,她們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甚至超越了同僚或前後輩之間會有的關係,讓勝利號經常有她們其實正在交往的錯覺。
她猜薩拉托加對此毫無自覺,這艘美國空母表現出來的態度非常自然,彷彿她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對姊妹。這讓勝利號哭笑不得,她不討厭在薩拉托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即使她努力想把薩拉托加當成姊姊看待,心裡那種會因為薩拉托加而產生的悸動依然存在,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轉變為比較溫馴的情感。
相比之下,薩拉托加的反應可謂後知後覺,她沉浸在能與勝利號和樂相處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想到過於親近的關係可能會帶來意料之外的後果。直到這天晚上,初次與剛洗好澡的勝利號一同窩在床上觀賞電影時,薩拉托加才發現她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有自制力。
是因為天氣真的太冷呢?還是因為沃絲派特推薦的哲學片艱澀到令人難以消化?勝利號在電影開場就頻頻打呵欠,當主角們開始用法文談論某種虛幻的概念時,勝利號睏得索性把身體靠在薩拉托加身上,很乾脆地決定放棄理解劇情。
薩拉托加一點都不怪勝利號,雖然她理解沃絲派特為什麼喜歡這種題材,但她也明白勝利號想睡的理由,畢竟她自己也不太想在看電影的時候還得動腦思考。因此,她完全不怪勝利號還在電影尚未進入重點就開始打盹,甚至還打算和勝利號一起睡到電影結束。
然而,從勝利號身上傳來的觸感卻柔軟得令薩拉托加睡意全失。她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因為勝利號變得敏感不已,導致她只好繃緊身子,盡量阻止自己去感受透過睡衣傳來的溫度。不到兩分鐘薩拉托加就發現這麼做毫無幫助,一旦意識到那些柔軟的觸感是來自何處,她就在意得完全無法專注在電影上。就連當她試著把注意力集中在女主角身上時,腦中浮現的也全都是勝利號的臉。這讓薩拉托加覺得相當不妙,她努力想排除造成這個危機的主要因素,但昏昏欲睡的英國空母在她嘗試扭動身體拉開距離的時候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還讓腦袋垂到她胸前,簡直是把她當成了舒適的人形靠枕。
察覺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不妙,薩拉托加只好把勝利號從神遊中喚醒:「Hey,Robin,妳可以起來一下嗎?」
「唔?怎麼了?」勝利號撐起身子,這才發現薩拉托加的臉頰像喝醉酒一樣紅。
「我……」
「妳還好嗎?妳的臉很紅耶,他們剛才說了什麼嗎?」勝利號把電影暫停,伸手去確認薩拉托加的溫度,發現美國空母的臉頰燙得像發燒一樣。
「不是,我……呃,天啊,我不曉得該不該說出來……」
「怎麼了?妳這樣會讓我很擔心,妳不舒服嗎?」這下勝利號完全清醒了,她掀開毯子替薩拉托加散熱,又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要薩拉托加補充水份。不曉得該從何解釋的薩拉托加悶不吭聲,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急忙吞下一整杯水,這讓她不只被嗆得咳嗽連連,還引來勝利號懷疑的目光:「Saratoga,妳老實說妳是不是感冒了?」
「我沒有……」
「那是怎麼了?妳覺得很熱嗎?還是妳也覺得這部片很無聊?」
「呃,也不全是那樣……」薩拉托加陷入猶豫,她不想對勝利號說謊,但又怕這段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被自己搞砸。她沉默了一陣子,在準備向勝利號坦白之前先做了確認:「妳保證聽了不會生氣?」
「我哪有這麼愛生氣啊?」勝利號把電腦和啤酒移到矮桌上,回頭才發現薩拉托加還在等她回覆。到底是什麼事嚴重到需要她這樣保證?勝利號既擔心又好奇,只好在自己有把握的範圍裡勉強給出一個答覆:「妳放心,我保證我就算生氣也會像Warspite一樣優雅。」
「那是什麼意思?這樣到底是會生氣還是不會?」薩拉托加緊張地確認,她不曉得這句話是不是藏有其他意涵,畢竟她從來沒見過不優雅的沃絲派特。
「It doesn't matter,我保證妳說什麼我都不會討厭妳,絕對不會。」勝利號再三保證,知道這才是薩拉托加在意的事。她曉得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脆弱的部份,但薩拉托加平常根本不是多在意別人看法的人,會忽然提出這些要求肯定是真的有難言之隱。想到這裡,勝利號決定多給薩拉托加一些時間。她安靜地坐回薩拉托加身旁,既沒有催促對方趕快吐出答案,也沒有擅自猜想讓薩拉托加困擾的事情是什麼。
房裡陷入短暫的沉默。薩拉托加抓著懷裡的抱枕,試圖把腦袋裡的相法組織成語言。她相信勝利號的保證不是隨口說說,但還是有好幾次,話都已經來到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勝利號拍了拍薩拉托加,給她一個充滿鼓勵的溫暖笑容。
「Take it easy, I won’t blame you whatever you say.」
「Okay……」薩拉托加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沙啞的嗓子小聲坦承:「其實妳剛剛靠著我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產生了某些生理反應。」
「噢,和性有關的那種反應?」
「嗯。」薩拉托加羞愧地垂下頭,低聲補上一句抱歉。
她是真的覺得很抱歉,明明仗著前輩的身份說過許多自以為是的大道理,到頭來卻還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把持不住。勝利號想必會對她感到失望,她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也會因此劃下句點吧?千百種不安的念頭竄過薩拉托加的腦袋,令她難以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過,當她再次抬頭——正確來說,是勝利號用手抬起了她的臉——她才發現勝利號眼裡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些憤怒或失望,反而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Robin?妳不生氣嗎?」
「為什麼我要生氣?這對我來說是好消息啊!」勝利號俏皮地眨眨眼睛,故意把上半身湊向薩拉托加,「不過為什麼會突然這樣?我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勝利號想不透薩拉托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們今天喝的酒還不到平常的一半,看的電影也和戀愛無關,難道薩拉托加的晚餐被無畏或愛荷華動了手腳?
「呃……我想大概是因為妳剛洗過澡,然後我們又靠很近……怎麼辦?我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妳覺得我該去做點什麼讓自己冷靜下來嗎?」或許她該去繞鎮守府跑個三圈,或到辦公室找點事情做?
「我也不確定,不過我猜我們可以試試看這個?」勝利號邊說邊靠近薩拉托加,用雙手捧住美國空母發紅的臉。她曉得憑薩拉托加的力氣絕對可以制止她,但那人甚至連一個拒絕的詞語都沒說出來,因此她就當作是得到默許,恣意妄為地湊上去吻了薩拉托加。
〈待續〉
行動力100分的勝利v.s.完全暈船的薩拉托加
無畏:我賭Sara被壓在下面100美金
愛荷華:我也是!
薩拉:沒有人要付錢給妳們!(怒)
附上薩拉托加的房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