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軌跡 04

NieR:Automata二創小說

。2BA2 / 9S21O
。寫在E結局之後，含有遊戲劇情劇透


〈記憶的軌跡 〉04


21O前來應門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寬大的上衣，從衣服下擺底下露出的白皙雙腿和光裸足部讓A2忍不住暗罵自己挑錯時機。
「我是不是晚點再來比較好？」
「妳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們並沒有在做什麼特別的事。」21O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解釋。不管他們剛才是在做什麼，A2覺得自己顯然已經打擾到這對──呃，戀人？

「抱歉，我知道很晚了，可是我找9S有點事…」
「2B的事？」21O挑起眉頭問她。
「嗯，2B的事。」A2覺得21O的視線尖銳到可以將她刺穿，但她還是老實回答。
「我知道了，妳在外面等一下。」
A2靠在房門對面的牆上等候，懷中的不安情緒持續擴散，她其實並不想牽連到9S和21O，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或許她才是最不該插手的那個人，2B臨去前的表情讓她不禁這麼覺得、自己實在太多管閒事。

9S穿著掃描型的標準制服走出房間時，21O正從後頭倚著門框注視他們。她身上仍是那件寬鬆的上衣，看來那似乎是她的睡衣──9S的是T恤，2B是細肩帶背心裙，A2則是什麼都不穿。
「A2さん，怎麼了嗎？」
「9S…」在視線與9S清澈的雙眼對上之後，A2發現自己沒辦法說出原本想說的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對眼前的少年來說實在太過殘忍──妳不覺得那樣對現在的9S而言很不公平嗎？今天早上來不及對2B說完的話語再次浮現於她的腦海，如果當時她不顧一切地說出口，那個人是不是就不會轉身離去了呢？
「A2？」
「妳不是找9S有事嗎？和2B有關的事？」21O在一旁問著，而9S很快便抓到了這句話當中的重點。
「2B呢？今天是妳們兩個一起執行營地的任務吧？妳該不會偷懶全都讓她一個人去做了吧？」9S皺起眉頭逼問已經緊靠在牆上無路可退的A2，他打算如果聽到肯定的答案就用手刀攻擊她的腦門，但A2的回答卻與他臆測的完全相反。
「任務是我去的，2B一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POD，搜尋2B目前的位置。」9S果斷地從維修室召來POD153，輔助機在搜尋到黑盒訊號後顯示了2B所在區域的地圖，那是9S不曾去過的地方。
「報告：YoRHa機體2B的黑盒訊號健在，目前所在位置已標示。」
「這裡是…」21O認出了地圖上的地標。
「石之神殿。」A2在稍早讓POD042搜索時也得出了一樣的答案 ，她在2B的記憶中看過這個地方。
「石之神殿？為什麼特地去那種地方？難道2B也有遺跡探索的興趣嗎？」9S的困惑地問著，A2無法克制地移開了視線，一旁的21O則露出凝重表情。

「抱歉…都是因為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所以，妳現在是想讓9S去那種地方把她帶回來嗎？」
「嗯。」她的回答讓21O花了比平常多兩倍的力氣才冷靜下來。
「等等、等等啦，妳們不要擅自把我排除在外，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個叫石之神殿地方又怎麼樣了？」9S試圖加入這個氣氛詭譎的對話，他這次絕對不要再因為被當作小孩而吃虧了。
「9S知道2B的本名其實是2E的事情吧？」２１Ｏ嚴肅地轉向他。
「嗯，我知道，因為2B實在太不會說謊了。」順帶一提他覺得A2也是，二號機似乎都沒有說謊的才能呢、這點或許正是他喜歡上她們的原因。
「2B是司令部派來追殺我的刺客這件事我也知道。」他補充。還有自己並不是最初的9S、通訊官21O從頭到尾都知道真相，這些事情他也都知道。他輪流看著21O和A2的臉，混雜著歉疚和不安的表情讓他突然理解了這之間的關聯。
「所以這個石之神殿，是以前的9S被處決的地方吧。」
「嗯，因為很偏遠的關係，在那裡進行了好幾次的處刑。」
「也是啦，畢竟就算是我，在被殺之前也是會努力掙扎的。」9S露出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的笑容，將視線移回POD153放出的投影地圖中。
「所以為什麼2B會突然想去這個地方呢？她應該是最不願意回想起這些事情的人吧。」9S一面規畫著前往神殿的路線一面問道：「A2さん有什麼頭緒嗎？像是2B突然說了什麼奇怪的話、或和平常不太一樣的行動之類的？」
「……」
「A2さん？」
「說了奇怪的話的、其實是我。」A2小聲地說。
「什麼意思？」
「我對她說了其實她並不是不斷殺死9S，而是殺死了無數個不同的9S、這樣的話。」
S型的少年在聽完A2的自白後反射性地揪住她的領子，用力將她撞在牆上。A2仍舊低頭看著地上的某樣事物，可能是9S的靴子或21O光裸的腳，那副模樣讓9S惱火到了極點。雖然他前陣子好不容易才決定要試著和A2和平相處，但果然還是不行、他絕對無法原諒害2B難過的傢伙。
「為什麼妳要這樣說？妳明明也知道2B一直很介意這些事情吧？」
「抱歉。」A2的道歉並沒有發揮任何功用，盛怒的9S朝著她的臉重重揮拳，發出某種零件碎裂的聲音。S型揍起人來似乎並不怎麼痛，A2默默地想著。
「那種話留著去對2B說啊、妳這──」
9S的第二拳讓A2感覺到自己的顴骨裂開了，她從頭部感受到的衝擊如此判斷，左側臉頰的感應器似乎失去了效用，她並沒有感受到對應的疼痛。
「9S！」21O終於看不下去，她從後方拉住9S再度掄起的拳頭，一面試圖將他正捉住A2領口的另一隻手鬆開。
「21Oさん、不要阻止我！妳難道不覺得A2這樣很過份嗎！2B…2B明明是那麼痛苦、為什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啊？A2妳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嗎？」9S沒辦法掙脫21O的箝制，他總是忘記她現在的機體是戰鬥用的B型，身為S型的他在力量上完全無法勝出。
「但那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吧，我們現在該做的難道不是把2B帶回來嗎？那之後你想怎麼揍A2我都不會阻止你，拜託你先冷靜下來！」
等等、妳至少阻止一下啊！A2在一旁驚恐地想著，她可沒有其他的機體可以更換，最糟的狀況是沒死成還被轉換到2B的備用機體中，她絕對不要──但至少9S終於放開她的衣領了，A2不太確定21O是為了自己的顴骨還是為了身上快被扯破的襯衫而阻止9S。
「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妳的。」9S瞪著A2，她覺得他的眼神像極了某種在生物圖鑑裡的小型掠食性動物。以綜合能力來看，S型應該才是YoRHa部隊中最強的機種吧，眼前的少年總是讓A2有這種感覺。
而他沒有打算要原諒她的那種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21Oさん，我要去帶2B回來。」9S向21O報備，通訊官理解地點頭答應。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那句話富含的多重意思讓9S報以苦笑。他刻意忽略A2歉疚的視線，踏著急促的腳步朝向樓梯間走去，POD153一如往常地隨行在9S身後，在他進入昏暗的樓梯間時開啟了照明功能。
「等一下、9S。」A2在樓梯口前叫住9S。
雖然是同型機種，但A2的聲線與2B並不一樣，這大概是這兩人之間少數幾個讓9S慶幸的事情。
「怎麼樣？我不覺得妳跟去對2B會有任何幫助。」
「這個、你帶著。裡面有2B的記憶。」A2沒有反駁他的論點，只是將2B原本放在房內的純白契約遞給他。9S遲疑了一陣子才接下它，儘管拿在手裡的重量感和黑之誓約沒有太大差異，可一旦知道那之中存在著2B的內心與過去，就讓這把白色的小型劍變得十分沉重。
「2B就拜託你了。」
9號S型的少年並沒有回應她的請託，而她也只是在後方目送他離去。

〈待續〉

感情很差的9S和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