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A2 / 9S21O
。寫在E結局之後，含有遊戲劇情劇透
〈記憶的軌跡 〉06
「那就是石之神殿？」9S站在峽谷的邊緣，向POD153提問。
「肯定。報告：偵測到YoRHa機體2B的黑盒訊號。」
「進去吧。」9S抓住POD153的手，瞄準建造在峽谷中的舊時代建築縱身躍下，他原本想直接藉由跳躍與滑翔的方式降落在入口，但最後還是得爬上一段陡峭的岩壁才能進入神殿。
「這還真是累人耶，為什麼會建造在這種地方啊？」
「報告：舊時代的建築會以河流作為禦敵的方式。推測：這裡曾經存在水源。」
「啊，我懂了，如果周圍都是水的話用船隻來通行就很合理了…是叫做護城河吧？」
「肯定。」
「現在只剩岩石了呢…」9S對於攀岩不太擅長，所幸POD153在上方先替他找好了下一個踏腳處，他才順利的到達石之神殿的入口。
神殿內部以細長的圓形石柱作為主要的支撐結構，刻意挑高的建築方式應該是為了營造莊嚴氣氛而設計的，但在周圍已經荒廢的現在看來格外淒涼。9S的視線落在神殿中央的巨大枯木與螺旋階梯上，斑駁的樓梯以不自然的方式消失在通往上方樓層的銜接處、像是被硬生生截斷的不協調感吸引了9S的注意力。
上面有什麼嗎？
他幾乎要踏上樓梯的時候才想起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2B？」9S出聲呼喚，一面用目光搜索神殿的一樓，他沿著枯木繞行半圈後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
「2B！」身穿黑色裙裝的女性型人造人以不自然的方式倒在地上，9S快步跑向她，POD153則加速跟在他的身後。
「POD，確認2B的機體狀態！」地面上的沙塵讓9S幾乎是用滑倒的方式來到2B身邊，他蹲下身子將2B的機體翻到正面，伸手撥開她前額的劉海。她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簡直就像是進入睡眠狀態般平靜。
「報告：YoRHa機體2B的生命體徵正常，機體無受損現象。推測：因心理狀態不穩定而強制進入關機狀態。建議：安排啟動程序。」
「POD，啟動2B。」
「了解，開始執行啟動程序。」
她先是有了困惑與不協調的感覺後，才從一片黑暗中醒來。
強制關機嗎？那股異樣的感覺讓她如此推測，2B一面起身一面睜開雙眼，9S白皙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視界之中。
「9S？」她忍不住出聲呼喚，確認他不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幻影。
那的確是9S。
但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我又…不、司令部已經毀滅了，已經沒有任何需要殺害9S的任務了。2B按住自己的額頭，察覺到自己的溫度超過了機體運轉的標準值。
「2B？妳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儘管擔心完全寫在臉上，但9S不愧是掃描型機種，放在優先順位的還是機體的檢測。
「我想應該是記得。」2B回想著來到這裡的經過，記憶中並沒有明顯的斷層。
「那就好。」9S發現自己無法說出太好了這種話，他在確認2B的機體沒有運作異常的情況後關閉了POD153的監測系統。
「為什麼9S會在這裡？」2B尚未明白目前的情況，她似乎停機了很長一段時間。
9S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撇下她朝神殿的中央走去，地上四散的機械生命體殘骸說明了曾有戰鬥在這裡發生。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呢？他看著那些碎片，這應該是以前的9S型機種與2B一同作戰過的證明吧？對已經消失的同型機種產生妒意實在太幼稚了。他一面想一面將金屬片踢開。
要讓2B遺忘這些痛苦的過去對9S而言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將記憶消除就行了。但那樣做的話2B就不再是2B了吧？她之所以能成為現在這樣溫柔的人，難道不正是因為經歷了這些痛苦的事情卻仍然不願意捨棄情感、依舊努力地想要去愛人嗎？
9S在枯木前停下腳步，抬頭望向旋轉樓梯。灰白色的石階和死去的樹，的確是個很適合作為墳場的地方呢，但不管怎麼說，獨自死在這裡果然還是太寂寞了。
「9S？」
「嗯？」
「你該不會…」
「嗯，我知道喔，這裡是處刑過其他9S的刑場吧。」他轉頭看她，她露出一個有點絕望的表情。為什麼要這樣呢？明明就沒有被任何人責怪…啊、是這樣啊，他突然懂了。
「妳後悔殺死他們嗎？」
2B沒有回答，但他知道她多半是後悔的，不然她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苦惱呢？
「妳希望我恨妳嗎？」
「我…」
「或其實妳希望我對妳做相同的事情？」
9S收起眼底的笑意，她不知道他是單純因好奇心而提問還是認真的，而他在她眼裡看到混雜了恐懼的猶豫。S型的少年從背後抽出A2交給他的刀，他知道這不是為了這個局面而準備的，如果A2知道他像現在這樣拎著刀朝2B走去，肯定會對自己的多事感到後悔。
「那麼，這次就換我不斷地殺死2B，讓妳償還對過去的9S們所做的一切吧。」9S舉起純白契約抵住2B的頸子，她感覺到刀刃的冰冷溫度，那就是每次9S死前感受到的溫度吧。
「9S…」
「妳放心，我會消除妳的記憶，2B只會在每次被我殺死前知道真相──既不會痛苦又能滿足妳的欲望，這樣很划算吧？」9S的笑容讓她感到恐懼，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9S嗎？倒不如問，她有曾經好好去理解9S的真心嗎──她不敢再去想，深怕那個答案將自己擊潰。
「我知道了。」
2B發現自己正在顫抖。
「請你殺死我吧，9S。」
她的話語彷彿冬日吐出的霧氣，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中，什麼也沒留下。
「再見了，2E。」9S又笑了，而她閉上雙眼，以真正的名字迎接屬於自己的死亡。
疼痛的感受從頸部傳來，2B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割傷，如同鮮血般的液體汩汩流出，沿著純白契約的刀刃噴灑在地上。她不曉得要等待多久意識才會消失，是一分鐘，兩天，還是一個世紀？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能被9S殺死感覺還不壞，也並不覺得自己會因此而恨他。
這是因為她愛著他，還是因為人造人對於死亡並不會感到恐懼呢？2B的腦中閃現的盡是一些無聊卻美好的畫面，和他一起行走在沙漠之中、一起尋找發光的花朵、一起圍著營火聽其他人訴說舊日往事…明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非常懷念。如果能再度遇見這個人，就算要被他殺死無數次也沒關係。
再次回過神的時候，9S正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9S？」她忍不住睜開眼睛，S型的少年露出悲傷的笑容。
「已經結束了喔，2B。」
「欸、但是我並沒有…」2B摸著脖子上的傷口，那只是一道很淺的割傷，連表層的皮膚組織都沒有穿透。
「2E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裡的就只剩2B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2B再也不用為了過去的事情感到自責與難過了，就讓妳的記憶和以前的9S們一起在這裡長眠吧。」他把純白契約的刀刃反轉，遞給仍癱坐在地上的二號B型機。
「9S…？」2B接下她的刀，上面殘留著她的血，讓她想起每次殺過人之後的景象。
「我看到妳帶過來的花了，2B其實是想來祭悼他們的吧？」
「嗯，一開始的時候是這麼想的，但來了之後又覺得自己並沒有那樣的資格…」
「沒這回事喔！會很開心的，如果還能夠被2B想起的話。」9S走回枯木底下，在這麼大的建築物裡種樹的意義是什麼呢？他覺得以前的9S肯定也問過這個問題，而現在他想到一個還不錯的理由了。
「2B，在這棵樹下替他們做個墳墓吧。」他招手要她過去，指著曾經盤根錯節的樹根，小小的葉子從乾裂的地面冒出，總有一天這裡會成為充滿生命力的地方吧，他樂觀地想著。
「用這個嗎？」2B以沾滿血漬的刀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朝他走去。
「嗯，A2說裡面有2B的記憶，很適合吧？」
「那個人真是多管閒事呢。你沒有偷看吧？」
「沒有啦。對現在的我而言，2B並不是殺死我的殺手，而是好幾次拯救我的同伴喔！」看著2B皺起眉頭盯著自己，9S連忙舉起雙手澄清，雖然他一開始的確有過偷看的念頭。
「是嗎…這麼說起來，我也是一直都被9S所拯救呢。」不管是眼前的這個9S，還是以前的其他9S，她要怎麼樣償還這份恩情才好呢？
「我很高興自己能夠遇到2B喔！」
「我也是。雖然痛苦的事情有很多，但能在這個世界上遇到9S，果然是太好了。」
「我們一起活下去吧，直到這個世界毀滅為止。」
「你這個說法一點都不浪漫呢…」
「反正2B本來就一點也不浪漫吧？A2實在太可憐了。」
和有個機械腦袋的她在一起，我才是比較可憐的那個吧？2B忍不住這麼想。她將純白契約刺進樹根之間，在準備放開刀柄的時候，9S握著黑之誓約刺向自己的畫面閃過腦中，她立刻明白那是A2的記憶。
「怎麼了嗎？」9S看著她僵在半空中的手問。
「不，沒什麼。」
2B蹲下身子，把從商業廢墟摘來的月之淚擺在刀尖前。
希望這裡能盛開起美麗的花朵，她默默祈禱。
一旁的9S將頸鍊取下，掛在純白契約的刀鍔上。
「9S？」
「2B相信有死後的世界嗎？」他和2B一起蹲下，盯著地上仍散發白光的月之淚。
「不相信。」她想了一下然後回答，至少她在被A2殺死和再啟動之間的七十二日裡並沒有任何記憶，或其實那並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我也不相信。」9S笑了，他用手將純白契約周圍的泥土拍緊，從刀身滴落的血已經將地面染成暗紅色。
「那為什麼你會幫我做墳墓？還有這個也是、如果死後的世界並不存在，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呢？」2B有些困惑。
「目的啊…我想大概是為了安慰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吧。」
他們在石之神殿並肩坐了一段時間，9S安靜得不像平常的他，2B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時間與過去道別，因此她也什麼都沒說。雖然沒辦法立刻將痛苦的事情遺忘，但2B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稍微放下心中的罪惡感了，她看著立在眼前的純白契約，在心中向過去的9S一一道謝。
如果真的有死後的世界，她祈禱他們能夠在那裡安穩長眠，而若是沒有那樣的地方也沒關係，她會永遠記得他們。
在她的存在消失之前，他們都會與她一同活在這個世界之中。
「9S，謝謝你。」2B在結束安靜的憑弔之後轉頭看向身旁的9S，他露出她熟悉的笑容。
「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吧。」 臨去前，S型的少年再次回望了同型機的墓碑，立在枯木之中的純白刀刃在光線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他覺得那個畫面實在非常美麗。2B就交給我吧。他想著，和過去的9S做了約定。
那的確是9S。
但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我又…不、司令部已經毀滅了，已經沒有任何需要殺害9S的任務了。2B按住自己的額頭，察覺到自己的溫度超過了機體運轉的標準值。
「2B？妳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儘管擔心完全寫在臉上，但9S不愧是掃描型機種，放在優先順位的還是機體的檢測。
「我想應該是記得。」2B回想著來到這裡的經過，記憶中並沒有明顯的斷層。
「那就好。」9S發現自己無法說出太好了這種話，他在確認2B的機體沒有運作異常的情況後關閉了POD153的監測系統。
「為什麼9S會在這裡？」2B尚未明白目前的情況，她似乎停機了很長一段時間。
9S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撇下她朝神殿的中央走去，地上四散的機械生命體殘骸說明了曾有戰鬥在這裡發生。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呢？他看著那些碎片，這應該是以前的9S型機種與2B一同作戰過的證明吧？對已經消失的同型機種產生妒意實在太幼稚了。他一面想一面將金屬片踢開。
要讓2B遺忘這些痛苦的過去對9S而言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將記憶消除就行了。但那樣做的話2B就不再是2B了吧？她之所以能成為現在這樣溫柔的人，難道不正是因為經歷了這些痛苦的事情卻仍然不願意捨棄情感、依舊努力地想要去愛人嗎？
9S在枯木前停下腳步，抬頭望向旋轉樓梯。灰白色的石階和死去的樹，的確是個很適合作為墳場的地方呢，但不管怎麼說，獨自死在這裡果然還是太寂寞了。
「9S？」
「嗯？」
「你該不會…」
「嗯，我知道喔，這裡是處刑過其他9S的刑場吧。」他轉頭看她，她露出一個有點絕望的表情。為什麼要這樣呢？明明就沒有被任何人責怪…啊、是這樣啊，他突然懂了。
「妳後悔殺死他們嗎？」
2B沒有回答，但他知道她多半是後悔的，不然她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苦惱呢？
「妳希望我恨妳嗎？」
「我…」
「或其實妳希望我對妳做相同的事情？」
9S收起眼底的笑意，她不知道他是單純因好奇心而提問還是認真的，而他在她眼裡看到混雜了恐懼的猶豫。S型的少年從背後抽出A2交給他的刀，他知道這不是為了這個局面而準備的，如果A2知道他像現在這樣拎著刀朝2B走去，肯定會對自己的多事感到後悔。
「那麼，這次就換我不斷地殺死2B，讓妳償還對過去的9S們所做的一切吧。」9S舉起純白契約抵住2B的頸子，她感覺到刀刃的冰冷溫度，那就是每次9S死前感受到的溫度吧。
「9S…」
「妳放心，我會消除妳的記憶，2B只會在每次被我殺死前知道真相──既不會痛苦又能滿足妳的欲望，這樣很划算吧？」9S的笑容讓她感到恐懼，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9S嗎？倒不如問，她有曾經好好去理解9S的真心嗎──她不敢再去想，深怕那個答案將自己擊潰。
「我知道了。」
2B發現自己正在顫抖。
「請你殺死我吧，9S。」
她的話語彷彿冬日吐出的霧氣，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中，什麼也沒留下。
「再見了，2E。」9S又笑了，而她閉上雙眼，以真正的名字迎接屬於自己的死亡。
疼痛的感受從頸部傳來，2B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割傷，如同鮮血般的液體汩汩流出，沿著純白契約的刀刃噴灑在地上。她不曉得要等待多久意識才會消失，是一分鐘，兩天，還是一個世紀？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能被9S殺死感覺還不壞，也並不覺得自己會因此而恨他。
這是因為她愛著他，還是因為人造人對於死亡並不會感到恐懼呢？2B的腦中閃現的盡是一些無聊卻美好的畫面，和他一起行走在沙漠之中、一起尋找發光的花朵、一起圍著營火聽其他人訴說舊日往事…明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非常懷念。如果能再度遇見這個人，就算要被他殺死無數次也沒關係。
再次回過神的時候，9S正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9S？」她忍不住睜開眼睛，S型的少年露出悲傷的笑容。
「已經結束了喔，2B。」
「欸、但是我並沒有…」2B摸著脖子上的傷口，那只是一道很淺的割傷，連表層的皮膚組織都沒有穿透。
「2E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裡的就只剩2B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2B再也不用為了過去的事情感到自責與難過了，就讓妳的記憶和以前的9S們一起在這裡長眠吧。」他把純白契約的刀刃反轉，遞給仍癱坐在地上的二號B型機。
「9S…？」2B接下她的刀，上面殘留著她的血，讓她想起每次殺過人之後的景象。
「我看到妳帶過來的花了，2B其實是想來祭悼他們的吧？」
「嗯，一開始的時候是這麼想的，但來了之後又覺得自己並沒有那樣的資格…」
「沒這回事喔！會很開心的，如果還能夠被2B想起的話。」9S走回枯木底下，在這麼大的建築物裡種樹的意義是什麼呢？他覺得以前的9S肯定也問過這個問題，而現在他想到一個還不錯的理由了。
「2B，在這棵樹下替他們做個墳墓吧。」他招手要她過去，指著曾經盤根錯節的樹根，小小的葉子從乾裂的地面冒出，總有一天這裡會成為充滿生命力的地方吧，他樂觀地想著。
「用這個嗎？」2B以沾滿血漬的刀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朝他走去。
「嗯，A2說裡面有2B的記憶，很適合吧？」
「那個人真是多管閒事呢。你沒有偷看吧？」
「沒有啦。對現在的我而言，2B並不是殺死我的殺手，而是好幾次拯救我的同伴喔！」看著2B皺起眉頭盯著自己，9S連忙舉起雙手澄清，雖然他一開始的確有過偷看的念頭。
「是嗎…這麼說起來，我也是一直都被9S所拯救呢。」不管是眼前的這個9S，還是以前的其他9S，她要怎麼樣償還這份恩情才好呢？
「我很高興自己能夠遇到2B喔！」
「我也是。雖然痛苦的事情有很多，但能在這個世界上遇到9S，果然是太好了。」
「我們一起活下去吧，直到這個世界毀滅為止。」
「你這個說法一點都不浪漫呢…」
「反正2B本來就一點也不浪漫吧？A2實在太可憐了。」
和有個機械腦袋的她在一起，我才是比較可憐的那個吧？2B忍不住這麼想。她將純白契約刺進樹根之間，在準備放開刀柄的時候，9S握著黑之誓約刺向自己的畫面閃過腦中，她立刻明白那是A2的記憶。
「怎麼了嗎？」9S看著她僵在半空中的手問。
「不，沒什麼。」
2B蹲下身子，把從商業廢墟摘來的月之淚擺在刀尖前。
希望這裡能盛開起美麗的花朵，她默默祈禱。
一旁的9S將頸鍊取下，掛在純白契約的刀鍔上。
「9S？」
「2B相信有死後的世界嗎？」他和2B一起蹲下，盯著地上仍散發白光的月之淚。
「不相信。」她想了一下然後回答，至少她在被A2殺死和再啟動之間的七十二日裡並沒有任何記憶，或其實那並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我也不相信。」9S笑了，他用手將純白契約周圍的泥土拍緊，從刀身滴落的血已經將地面染成暗紅色。
「那為什麼你會幫我做墳墓？還有這個也是、如果死後的世界並不存在，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呢？」2B有些困惑。
「目的啊…我想大概是為了安慰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吧。」
他們在石之神殿並肩坐了一段時間，9S安靜得不像平常的他，2B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時間與過去道別，因此她也什麼都沒說。雖然沒辦法立刻將痛苦的事情遺忘，但2B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稍微放下心中的罪惡感了，她看著立在眼前的純白契約，在心中向過去的9S一一道謝。
如果真的有死後的世界，她祈禱他們能夠在那裡安穩長眠，而若是沒有那樣的地方也沒關係，她會永遠記得他們。
在她的存在消失之前，他們都會與她一同活在這個世界之中。
「9S，謝謝你。」2B在結束安靜的憑弔之後轉頭看向身旁的9S，他露出她熟悉的笑容。
「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吧。」 臨去前，S型的少年再次回望了同型機的墓碑，立在枯木之中的純白刀刃在光線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他覺得那個畫面實在非常美麗。2B就交給我吧。他想著，和過去的9S做了約定。
〈待續〉
與過去告別、開始新的故事，我心中最完美的92結局莫過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