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A2 / 9S21O
。寫在E結局之後，含有遊戲劇情劇透
〈記憶的軌跡 〉05
A2在9S離開一陣子後才走出樓梯間，發現21O仍然在走廊上等她。通訊官對於她惹出這樣的事情似乎很不高興，眉頭一直維持皺緊的狀態。A2默默在心中做好可能也要被這個人痛揍一頓的覺悟，但21O卻只是招手要她到維修室去。
他們將反抗軍營地廢棄的二樓空間改裝成居住用的場所，除了以磚牆和水泥隔出的房間之外，也有放置了舊沙發與矮木桌的起居室。維修室是一個用帆布隔起來的半開放空間，9S利用從各處找來的物資建立了一個臨時工作站，讓他們四人能在這裡進行補給與簡單的維修。
21O拉開窗簾讓光線進入室內，POD042仍然停在牆邊的鐵架上，似乎並沒有受到剛才的騷動影響。A2看著21O忙碌的背影，不禁覺得自己實在是個沒用的前輩。
「妳的臉不痛嗎？」21O在維修室的箱子中翻找，她記得9S前陣子和POD們合力開發了一些YoRHa機種專用的修復疫苗，她決定拿A2當作第一個測試者。
「沒有感覺，感應器好像壞掉了。」A2用手指撫摸顴骨被打碎的左臉，確認到骨骼零件與皮膚塗裝都有部分損傷，但受損的層級都還在機體能夠自行修復的範圍之內。
真是個不知下手輕重的傢伙。A2默默想著，雖然她覺得自己也沒有立場抱怨，再說，9S並沒有因為她和2B容貌相仿就把對2B的情感投射在自己身上，光是這點她就已經覺得感謝。
「過來這裡，我幫妳把感應器修好吧，A2。」21O指著旁邊的椅子要A2坐下，A型二號機順從地聽從了她的指令，看著她從櫃子中拿出奇怪的儀器和疫苗。21O最近似乎很認真地在研究機體整備方面的事情，A2覺得或許以後該請她幫自己做定期檢查，就不用每次都要擔心機體的設定被9S隨意更動。
「等等，只修感應器？」
21O將修復疫苗打進A2的皮下組織時她突然意識到那句話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只修感應器的意思不就是──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臉已經開始痛了起來。
噢。突然竄升的劇痛讓A2發出一聲悶哼。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A2沒好氣地看著面無表情的21O，打消更換定期檢查負責人的念頭，她還是去找POD042最安全。
「現在感覺如何？」通訊官像是要確認感應器是否正常運作似地拍著A2的臉頰，A2努力讓自己不要躲開一面用力瞪她。
「很痛。」那個回答似乎讓21O感到滿意，她轉身把桌上的儀器收回原處，將開始進行自我修復而痛到想關機的A2晾在一旁。
21O決定在等待9S和2B回來的期間先完成隔天安排的任務，她以命令的口吻要A2去換上外出裝備，在反抗軍營地的門口與她會合。她們正要出發時安妮莫寧從營地的簡易休息站走出來，她似乎經常連自己的私人時間都貢獻給營地，A2對於這樣的作息方式不怎麼贊同。
「這不是二號和二十一…呃、21O嗎？妳們現在要出去？」
「是的，工作辛苦了，安妮莫寧さん。」21O用對司令官說話的禮貌口吻回答，讓一旁的A2覺得既詭異又不習慣，安妮莫寧似乎也有相同的感受，露出為難的笑容。
「這不算什麼，倒是二號妳的臉怎麼了？妳終於和9S打架了嗎？」
「並沒有，我只是單方面被打而已。」A2聳聳肩，她才不會去和S型打架呢。
「嗯，我想也是。9S一旦遇到2B的事就會變得很不理智呢，我覺得你們和平地談一下會比較好喔！」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A2忍不住別開視線。
「我知道啦，妳可別來多管閒事。我們要出去一下，這裡就拜託妳了。」
「嗯，不要太亂來喔！」這句話似乎成了她對二號們的口頭禪，實際上也真的不管哪一個都令她擔心，她對於YoRHa部隊可以為了戰略而捨棄自身的作戰方式感到不以為然，卻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祈禱她們平安歸來。
A2與21O為了搜集製作濾油器的材料而前往森之國。像這樣與21O並肩行走對A2而言是個很新鮮的體驗，她們並不常有機會一同外出，9S對於21O的佔有欲不亞於21O對他的保護欲，因此A2也沒自討沒趣到跑去當這兩人的電燈泡。
電燈泡？她想不起這個詞是從哪裡聽來的，就和她腦中最初的記憶是和奶奶在鄉下的房子生活一樣令她匪夷所思。
「二十一號，是安妮莫寧認識的人嗎？」
當她們經過商業廢墟進入森林時，21O終於按捺不住而問起了剛才在營地時一直很介意的事。看來她的好奇心在與9S長期相處下受到了不良的影響，她對此進行了二十秒的反省。
「我覺得這不是個好問題。」A2愣了一下後這麼回答，她轉頭看向21O，不知該從何處說起。她討厭自己被這些陳年往事束縛，獨自存活下來總是令她感到悲傷與悔恨，要是四號知道自己犧牲性命拯救下來的她竟然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活著，還會做出一樣的決定嗎？但當時如果立場交換、如果她的死亡能拯救到誰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也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吧。
「二十一號是我在珍珠灣作戰時的同伴。」
但她還是說了，用著彷彿與自己無關的口吻。那些事情都已經離她太過遙遠，如今她仍然能夠想起的也只有焦土的臭味、爆炸的熱風，還有四號最後的呼喊而已。
「大概、21O的原型就是從二十一號改良而來的吧，就像我和2B一樣。」21O沒有出聲，只是靜靜聽著A2的獨白，這似乎如她所述的確並非好問題。
「性格冷靜、擅長分析，雖然似乎是這樣的個性設定，但實際上還滿顧慮同伴的。安妮莫寧的夥伴被理論病毒感染而只能放棄的時候，二十一號用駭客的技術把病毒清除掉了，進攻敵軍伺服器基地的時候也是因為二十一號入侵系統我們才總算能順利進行作戰。」
A2停了下來，她對二十一號的記憶也就只到這裡而已。
「在那之後她們都死了。」所以當她知道安妮莫寧還活著的時候其實她很高興。
「最後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安妮莫寧，但我覺得妳還是不要去問她這件事情比較好。」
A2有所保留的語氣已經足以讓21O推測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我不會問了。」
「我想她應該有點不適應吧，妳們長得很像…除了頭髮的長度不太一樣之外。我不知道二十一號的眼睛是什麼顏色，那時我們總是戴著護目鏡。」
「啊、我並沒有把21O當成二十一號喔！21O就是21O而已。」
A2的補充讓21O後悔起剛才只幫她修理感應器的報復行為。
「所以妳是這樣才被司令部通緝的嗎？」
「回去的話就會死啊。我覺得自己如果隨便死掉，就太對不起以前的同伴了。至少要把機械生命體消滅或對背叛的司令部復仇，我是這樣想的。」
「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21O一直都是9S的通訊官吧？」
「嗯。」
「話先說在前面，我是不會對9S的事情道歉的喔？」
「這種事情不用特地告訴我。」她瞪了她一眼。
「妳不介意嗎？」
「任務就是任務啊、9S會失敗也只是證明了他的實力有所不足而已。」
「21O還真嚴格呢。」她的話讓A2笑了。
「我就把這當作是誇獎吧。」
森之國的機械生命體最近減少了許多，於是A2將實戰的機會留給21O，趁她在與機械騎兵隊戰鬥的時候跑去一旁採集樹液。明明廢墟都市也有許多樹，為什麼製作濾油器的樹液一定要跑到這裡拿？她滿腹疑惑，這些樹在對植物沒有研究的她眼裡看起來都長得一樣，但她還是將制式鋼刀刺進樹皮中，用營地帶來的罐子將流出的液體接住。
在基地毀滅之後，為了獲得修復YoRHa機體與製造新機體的技術，他們花了一點時間將散落在各處停止運作的機體蒐集了起來，由9S和佳卡斯共同建立了YoRHa機體研究室，21O和POD們也會作為助手參與研究活動。最近他們已經可以自行製造舊式人造人與YoRHa機體用的濾油器了，為了測試新製品的穩定性而預先準備大量原料是這次任務的目的。
這麼一來就不需要再與帕斯卡合作了吧，A2想著，理解到這件事情讓她的心情十分複雜。人造人和機械生命體之間是否能擁有真正的和平，現在的她無法妄下定論。
「辛苦了。」她對清除完機械騎兵隊的21O說，戰鬥中的21O並沒有餘裕留意A2身邊的狀況，因此她自行解決了其他前來攻擊自己的機械生命體。
「怎麼樣？」應該是在問她戰鬥的建議吧？A2想了一下。
「揮刀的動作再精準一些比較好，不然會讓反擊時間變少，妳的動作太大了。其他的還不錯吧，我想應該有到戰鬥機種的水平。」
「這種時候A2的建議就滿可靠的呢。」
「這不是當然的嗎，我可是目前存活最久的YoRHa，是前輩喔！」
「感謝前輩指教，後輩不勝惶恐。」A2的一番話讓21O非常刻意地向她鞠躬，要不是她的雙手正用來固定收集樹液的罐子，她應該會忍不住拿手刀去敲她的頭。
「趕快去把剩下那個罐子裝滿啦。」
「是，A2さん。」21O的應答讓A2決定放棄以前輩自居。
〈待續〉
附記。
我好愛這兩個人的互動。如果要用冷熱來區分角色個性的話，A2和21O在我心中是處在不同溫層，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們可以很自然地聊開。然後2B和21O同樣很冷所以無法融洽相處，9S和A2碰到一起則會炸開來，這麼一想就覺得一切都好合理，雖然也就只是我的妄想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