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eR:Automata二創小說
。2BA2 / 9S21O
。寫在E結局之後，含有遊戲劇情劇透
〈她與她的二號機〉 04
「真懷念呢、這裡。」
商業廢墟地下室的月之淚花海和從前造訪時一樣遍地盛開，白色的花朵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光芒，使幽暗的空間佈滿銀白光點，像極了從太空基地看出去的星空。
「是呢，2B喜歡這裡嗎？」9S詢問她。2B之前對眼前的景象並沒有發表感言，但在已經不需要扼殺自己情感的現在，他想要知道2B內心的想法，無論是多麼微小的事情。
「嗯，喜歡喔，會讓心情平靜。雖然想起艾米爾的事情也會覺得有點難過。」
她朝花海中央走去，立在花叢間的木樁是之前沒有的看過的東西。
「這是…我的眼罩？」2B回頭看向9S，有著銀白色短髮的少年露出淡淡的哀傷神情。
「聽反抗軍營地的隊員說了人類祭悼死去同伴的習俗是獻上花朵，所以我做了這個墓。」
「這樣啊…謝謝你。」2B將手放上墓的頂端，9S當時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來到這裡，她一旦去想就感到心痛不已。
「沒關係的喔！因為2B現在已經回來了，所以我…已經沒事了。」
「9S，不用勉強自己也沒關係的喔！你有什麼話想說的話，我會聽的，全部都會。」
2B在她的墓旁正坐，看著少年神色複雜的雙眼。她知道9S很介意自己拋下他，甚至在他面前先一步離去的事情，儘管不清楚在那之後9S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但從他言行舉止的改變中不難猜到自己的死究竟帶給他多大的衝擊。
「2B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真啊…」
「因為你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啊。」
「我知道的，所以2B做的事情我全都理解，沒有什麼說出來的必要。」
「那，我可以對你道歉嗎？」她詢問著，灰藍色的眼眸清澈到9S幾乎能直接看穿她的內心，映著月之淚光芒的雙眼讓9S覺得美麗不已。他可以為這個人死去無數次，但不能忍受失去這個人，果然還是、絕對不行。
「如果妳肯和我做一個約定的話，可以喔。」他狡猾地說著，明知道2B什麼都會答應。用S型的謀略來對付直線條的B型，在技術上來說絕對是犯規吧。
「嗯，我答應你。」
「我什麼都還沒說耶。」
「只要是9S的要求，我想我都會答應。」
「所以我才說B型就是…」
「這和我是不是B型沒有關係，是因為你是9S喔！」
「2B這樣信任我、我是很高興啦，但萬一我真的提出了什麼過份的要求妳要怎麼辦？」
「我是因為知道9S不會那樣做所以才答應的喔！」
啊啊、太狡猾了，用這種表情說這種話實在太狡猾了、2B！
9S在心中吶喊，覺得自己如果現在立即死去也沒關係。但是不行，在2B還沒獲得幸福之前他是不會死的，他想要親眼見證那個時刻，然後對她獻上滿滿的祝福。
「9S？」
「那我就說了。我希望2B不要再為了保護別人而犧牲自己，不管是為了我或A2。我希望2B可以好好活下去、獲得幸福。」
「這是…告白？」2B想起6O提供過的戀愛小常識，時機錯誤地困惑了起來。
「…不是。剛才說過是約定了吧。」2B的問題讓9S羞恥到想立刻逃出這個空間，但他還是向2B伸出了右手小指。
「雖然好像有點困難，但我會努力的。」2B露出淺笑，和9S勾了手指作為約定。
「我也會努力不要討厭A2的。」他彆扭地吐出這句話，在2B身旁盤腿坐下。
「如果你們能夠好好相處，我會很高興。」2B說著，她明白他們彼此都需要一點時間。
「我知道她是個好人啦…不過現在、大概還不行吧，喜歡上她什麼的。」
「嗯…A2也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呢，在這件事情上你們其實很相像啊，不是嗎。」
「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那傢伙根本就是個、」
9S對於自己被拿來和A2比較感到震驚，他努力思索著可以用來形容A2的詞彙，沒發現自己賭氣的行為正是被當作小孩看待的原因。
「單細胞的沒神經混蛋。」嗯嗯，外加只穿著內衣的暴露狂。9S得意的決定了A2的外號，轉頭卻發現2B的表情變得更加困惑。
「細胞是什麼意思？」
「欸？好像是某種構成生物的元件…像這個花上面就有很多。只有一個細胞的生物在分類中似乎是比較低等的存在，沒有思考能力、只能進行簡單的行為。」
「唔…所以9S覺得A2是低等的人造人？」
「不是啦、我是指她沒腦袋的意思。」
「是嗎？我倒是覺得A2自己一個人在想很多複雜的事情呢。」
「那只是個比喻啦。」9S尷尬地搔著後頸，在完全沒有心機的Ｂ型面前說別人壞話，竟然是件如此費力又毫無意義的事情嗎？一旦這麼想，他便覺得自己也已經沒有理由再去恨A2了，那個人一定也只是在當下做了所能想到的最好決定，僅此而已吧。
「其實在失去2B的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9S？」
「在知道人類早就滅亡後，無論是和機械生命體的戰爭還是人造人的存亡、對我而言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是被創造出來的士兵，沒有了目標之後要怎麼活下去呢？為了不存在的人類繼續欺騙自己我做不到、那就為了2B而活著吧，和妳相互依靠，一起探索這個世界的話，總有一天會找到新的目標吧，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9S看著遠方的岩壁，他的獨白迴盪在寂靜的空間中，2B什麼也沒說，只是望著他的側臉。
「所以A2殺死妳的那個時候，我也決定要殺了她，就算這個世界崩毀、就算我的存在永遠消失也無所謂。活在沒有妳的世界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我想和妳去一樣的地方。」
「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夏娃的心情了。失去的重要的人之後如果不藉由復仇來支撐自己，似乎就會被空虛感所吞沒。一個人被留下來的感覺真的很恐怖，2B明明也知道那樣的感受卻還這麼對我，真的是很過份呢。」
2B想起了A2腹部上的刀傷。原來是這樣嗎？這就是她怎麼樣也不願意開口的原因吧。
「嘛，雖然結果是那個樣子。再啟動成功後看到2B的那時候，我還以為終於到了和妳一樣的地方了。沒想到竟然是在這個世界重逢，真是、那我一開始幹嘛要這麼辛苦的去報仇，直接把2B修好就好了嘛！」他苦笑著，2B似乎不曉得該如何表現聽完這番話的感受，神色複雜地靜默著。
「總之呢，我想抱怨的也就這麼多了。果然說出來之後輕鬆許多呢，謝謝妳。」9S看著身旁的二號B型，戰鬥時的身影明明如此強大，現在卻嬌小地彷彿一碰就會化開似的。
「2B？」
「對不起呢，讓你留下了痛苦的回憶。」
「沒關係的，因為我又見到2B了啊。」他摸摸她沮喪的臉，「所以不要緊的，我們都不會再失去彼此了。」9S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溫柔，雖然這個世界充滿著惡意與危險，但同樣也存在著希望和未來，所以一定沒問題的。
「不過呢，我希望下次2B可以更信任我一點，不要把我當作沒辦法保護自己的掃描型，好嗎？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所以2B不用那麼堅持一定要保護我也沒關係的。」
「嗯，我知道了。」看著少年認真安慰自己的模樣，她露出稍微感到安心的笑容。
「那、我們回去吧。」
月之淚花海的花朵在兩人離開之時仍然映著白色光輝，這裡是紀念重要之人的場所，也是祭悼回憶的地方。即使是身處黑暗的世界之中，這裡的花也會照亮內心的願望，2B如今這麼相信。為了身邊重要的人們、為了不讓自己再次後悔，今後就更加努力地活著吧。
〈待續〉
附記。
如果9S是說某人腦袋只有8位元，那2B應該就聽得懂了。
賣生魚片把晶片槽開滿，立刻就能夠成為高智商機種喔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