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A2 / 9S21O
。寫在E結局之後，含有遊戲劇情劇透
〈她與她的二號機〉 05
A2躺在圖書館的頂層，翻閱著21O拿給她的動物圖鑑。
舊世界的生物似乎有許多種類，她基本上只看過野豬、鹿和鳥，因此能知道其他不同模樣的生物讓她覺得還算有趣。
「如何？書還滿不錯的吧？」持續蒐集百科類書籍的21O在樓層間來回移動，將準備借走的書堆在A2身旁，書的份量不知不覺就增加到了一個人無法搬運的數量，讓21O猶豫著要不要乾脆就在這裡建立一個新據點。
「嗯，我喜歡這種小小的動物，妳看、很可愛。」
「啊、是貓啊，真意外。」21O湊上前，她以為A2會選擇比較凶暴的大型掠食動物，沒想到竟然是毛茸茸的挪威森林貓。
「21O喜歡什麼？」
「貓頭鷹。」她翻到鳥類的頁面指給A2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被那個生物的長相所震懾。
「嗯，貓頭鷹啊…這裡寫頭可以360度旋轉，聽起來還真厲害啊。」這個敘述讓她聯想到艾米爾，他的頭該不會是參考貓頭鷹設計出來的？
「是說，妳從剛才就一直把書堆到這邊，是打算把這些都帶回去營地嗎？」A2看著腳邊的書堆發問，她覺得若是自己告訴21O在廢墟都市中央殘存的遺跡內有另一座圖書館，一定會發生更加無法收拾的事情。
「妳覺得呢？我也想過要不要直接請POD建立成電子資料，但是這種可以拿在手上翻閱的閱讀方式，跟電子化的資料讀起來氣氛完全不同。」
「呃、是嗎…那我會幫妳的，但至少縮減成兩個人能運送的份量？」陷入狂熱的人真是令人害怕，A2默默想著。
「A2還真是個好人呢。」
「妳真的很囉嗦耶。」
她往上瞪了21O一眼，發現對方很認真的看著她。
21O的眼睛是湖水綠的顏色，A2現在才發現這件事。為什麼之前沒有注意到呢？她無法克制地將視線停留在21O的雙眼上，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紅色的光芒出現。
「怎麼了？」
「不，沒什麼。」她收回目光，將注意力移到圖鑑中詭異的鳥類上。
「這麼說起來，妳一直都避開我的視線呢，從我再啟動之後到剛才為止。」
「有這回事嗎？」
「有喔，我們在路上遇過很多次，妳總是不看我的臉呢。」
「我不記得了，但我對妳又沒特別感興趣…就算沒有目光交流也很正常吧。」
「那，為什麼要特意去遊園地廢墟把我找出來？」
終於無法忍受A2不斷逃避話題，21O明確地說出了A2和9S一直以來刻意隱瞞的事情。難道他們都以為別人的世界會因為知道一點小事就毀滅嗎？她無奈地想著，自己被夥伴處處顧慮這點反而還比較令人難過。
「妳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果不其然，A2的錯愕完全顯露在臉上。
「O型也是很擅長調查的機型喔、我可不像2B一樣隨便就能敷衍過去。」而且就算是2B，也只是假裝沒發現而已吧？21O在心中默默補上一句。
「所以妳、記得醒來之前的事情嗎？」A2小心翼翼地詢問，漂浮在21O身旁的POD153稍微調整了飛行高度，彷彿在代替9S警告她別透露多餘的情報。
「不記得。」
「是嗎…」她的回答讓A2放下心來，同時卻也充滿著罪惡感。
「不過呢、發生了什麼事我大概還是猜得到的。」21O的視線就像她背後的黑之誓約一樣銳利，彷彿能刺穿A2的胸口。
「雖然我知道妳不想談論那件事，但我覺得有些話我還是得告訴妳。」
21O的開場白讓A2充滿壓力，她正襟危坐地等著她開口，一面對於自己先前輕易受到POD153煽動而前來此地感到後悔。
鮮血從21O胸口濺出的影像從A2腦中一閃而逝。
她的夢境除了2B之外，偶爾也會出現倒在血泊中的21O。她的金色頭髮染上鮮血而變得黯淡、雙眼則因為感染病毒而閃爍著紅光。最後含在她口中沒有完成的那個名字，她不用多想就可以輕易地替她拼出來。
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啊？看著努力咬緊自己嘴唇的A2，21O忍不住嘆氣。她伸手抹去A2唇邊滲出的血，這個傢伙的人格到底是參考了什麼資料才會設定成這樣？
「那時候阻止我傷害9S的，果然是A2さん沒錯吧？」
「嗯。殺死21O的人是我沒錯。」
「妳為什麼要用這種說法呢？感覺變得全都是妳的錯一樣。」
「因為那的確是事實啊，這個傷口和這邊的、全都是我留下來的。」A2顫抖的手指撫過21O的胸口直達腹部，她臉上歉疚的表情讓21O決定暫時不對這個在舊時代中堪稱犯罪的舉動加以追究，她解開繫在腰上的皮帶，將米白色的上衣撩起來。
「妳看。」
「咦？為什麼？」21O平坦的腹部上連一道刮痕都沒有。
「修復皮膚組織是很容易的事啊，要摸摸看嗎？」
「要是摸了，感覺會被9S追殺一輩子。」
說起來，負責修復21O的是9S，那傢伙絕對不可能讓這種東西留下來的。A2默默想著，自己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裝傻呢。
「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會負責阻止他的，妳不用擔心。」21O將上衣拉回原位，由於原本的制服破損的太過嚴重，她一直都穿著和反抗軍營地的女性隊員借來的衣服。A2看著21O熟練地替自己繫上皮帶，還是不明白她究竟想表達什麼。
這個人難道不是為了對我復仇或發怒才說出來的嗎？她完全顯露在表情上的內心獨白讓21O忍不住再次對A2的個性嘆息。要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才會養成這種把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的習慣？
「我想說的是，我很感謝妳喔、」21O再次凝視身旁的女性，對方這次終於沒有試圖躲避她的視線，讓她覺得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直視她的雙眼說道：「所以我希望妳不要再這樣自責了，沒有人會覺得那是妳的過錯。不只是我，2B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為什麼又要提到2B啊？」
「妳不也因為某種原因而逃避著她嗎？」
「我才沒有。」
「少來，那妳說說看2B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和9S一樣的顏色。」A2含糊地回答，21O對於這模稜兩可的答案顯然並不滿意，A2覺得她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比9S的殺意還要可怕，但那也只維持了一瞬的時間。
「算了，妳就慢慢來吧。」21O給了她一個微妙的笑容，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不過呢、若妳哪天有了不能被那兩人知道的煩惱想訴說的話，就來找我吧。作為曾經拯救過我的答謝，我會替妳保密的。」
「我知道了，謝謝妳。」
「彼此彼此喲。」
〈待續〉
附記。
滿滿的21O，超滿足。
A2就好像是21O在路邊撿到的貓一樣，想要抓起來弄乾淨之後揉捏一番、但怕伸出手就逃走所以又不能隨便亂碰。
嗯，我心中的A2就是這樣的貓科動物。
